這辦法崔姣也走不掉了,苻琰便欲尋別的出路,崔姣心知宮里面王貴妃一定在出力,苻琰再找千百個出路,也抵不過王貴妃的枕頭風,她也是心生虎膽,兩手一拍就決定不走了,她不過是懷著孕,她腦子好使,有她在,她還能幫襯苻琰,苻琰對抗襄王,她加上皇后難道還打不過一個王貴妃嗎
崔姣這一決心直把苻琰感動壞了,這一日抱著她又親又舔不撒手,無人時還落了幾滴淚,篤定不再管皇帝的話,夜里送她走,可半夜宮里傳出皇帝遇刺了,刺客還沒抓著,宮里宮外都戒嚴,凡有出入宮門者都要排查,長安城四方城門緊閉,嚴禁外出。
這下擺明了,崔姣別想出長安,苻琰這才罷休。
皇帝來這出,他們也看的清明,大抵是又對苻琰懷疑上了,畢竟他信了太白晝見而兵起,認為起兵的必然是苻琰,對苻琰恨不得打殺了,奈何苻琰自己爭氣,贏得民心,今時今日,崔姣是苻琰的軟肋,皇帝豈會讓她出長安。
崔姣這兩日吃好喝好,養足自己的精神,以應對接下來的動蕩。
每日離宵禁前的那一個時辰,苻琰都會簡裝出東宮,回來亦是臉色深沉,夫婦倆甚默契,這事沒往外走漏半點風聲。
到王貴妃生辰這天,皇帝在宮中太液池畔的長安殿為王貴妃設下了生辰宴,王貴妃是后妃,生辰宴沒那么盛大,只有宮中后妃皇子公主參宴。
苻琰本要崔姣裝病,不用去參宴,但崔姣不放心,有皇后在宴上,她怕皇后斗不過王貴妃,還給苻琰添了亂,她去至少能看住皇后。
崔姣最終還是去了。
崔姣先入了宴席,王貴妃打扮的極年輕淑雅,陪在皇帝身邊說笑,皇后還是老樣子,擺著張冷臉,看見崔姣是一人來的,才納悶道,“太子怎么沒來他人呢”
崔姣得體的露著笑道,“昨日太子少師給殿下布置了一篇策論,殿下忘了做。”
她有些靦腆。
不僅皇后,皇帝和王貴妃也都看在眼里,猜是苻琰與她這個太子妃夜里廝混,耽誤了功課。
皇后不快道,“再貪玩也不該誤了功課,你是太子妃,也不知道勸勸他。”
崔姣垂著頭害羞的應是。
皇帝卻是高興的,太子太認真學業,他反倒會生忌憚,就這樣的好,做個不及他的太子,他也舒心,近來王貴妃時不時在他耳旁說著太子如何有本事,也只有這民女能牽制住他,只要這民女在,就沒甚可怕的。
皇帝坐在龍椅上四平八穩,平生僅見的大氣,“既然太子忙于功課,那就等等再開宴吧。”
王貴妃心里略著急,她與襄王合計,只待太子入玄武門內,便以太子有謀逆之心命禁軍將其撲殺,這長安殿內也潛伏著襄王府豢養的部曲,只要太子一死,再將皇后和太子妃一干人等全殺盡,最后就是她逼迫皇帝退位,她的兒子坐上皇位,她成為太后,五娘也能再從吐蕃接回來。
萬事俱備,結果太子還沒來。
王貴妃按捺著不安的心,走到這步,不勝則敗,況且太子最在意的人都在這里,等太子做完了策論,也必然過來,他們計劃周密,絕不會有紕漏,今日是她的生辰宴,生辰禮就是太子和皇后的項上人頭,以回報她這些年的忍辱負重
等了一陣,皇帝有些不耐煩了,著中官速去東宮請人。
那中官去而復返,滿頭大汗,臉上俱是驚恐,說話無與倫比,“陛、陛下,襄王居心叵測,藏兵于玄武門內,妄圖射殺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