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沒有窗,沒有光亮。
她甚至不能看清門在哪,更不要說判斷日夜。
少女摸著黑,慢慢坐起。她已多次嘗試過掙脫鐵銬,直至纖細柔軟的手腕磨到破皮,隱有血絲,也半點不見銬鏈松動。
細小傷口傳來的刺痛讓她清醒。
卻更讓她煩躁。
月讀唯知道,工藤新一一定在什么地方看著自己。
「他從始至終就沒有相信過我說的話。」
憑借工藤新一的大腦,月讀唯不信他沒有察覺這個世界的破綻。
「那么,他是不相信,還是不愿相信」
她將左手覆在右手腕的傷口之上,試圖減少一些鐵銬帶來的摩擦。
不知過了多久,少女始終一動不動。
直至她淡紫色的眸子突然看向上方的某處角落,那雙眼眸在紅外線之下閃著詭異的光,令監視器面前男人的心猛跳一瞬。
隨即,工藤新一看見床上的少女做了一件令他無比后悔的舉動
她毅然決然地沖向角柱,腦袋與堅硬的鐵塊撞出巨大的聲響。
光用聽的,便知道這下必會讓人頭破血流。
當月讀唯陷入眩暈,世界都在旋轉的時候,她忽而感到非常刺眼,房門已被打開,背對光芒的男人匆匆趕來,用溫熱且寬大的手掌捂住了她劇疼的傷口,焦急地說了些什么。
可惜耳鳴轟轟,她聽不見。
這道口子裂得太狠,哪怕工藤新一捂得再緊,漫出來的血流也模糊了少女的面容。
“你是關不住我的。”
“新一。”
她仰頭笑笑,知道這一場局已經賭贏。
「只要你還在乎我,我就不會輸。」
“難道你看不出她是在利用你的心軟嗎”
組織所屬的醫院病房前,毛利蘭對著工藤新一冷笑,“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愚蠢了,新一”
她披著一件白色的皮氅,精致的妝容令人離不開眼。
“難道說,你要因為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讓我們這么多年的心血付水東流”
“我們的「莫里亞蒂」動心了嗎”
毛利蘭步步緊逼,絲毫不給人戴上假面的機會。她怎么會看不透這位竹馬在想什么一個眼神,一個動作,都透露著他的心神早就牽掛在了那個女人身上。
所以她才會主動提出要將月讀唯納入組織。
一旦工藤新一同意,組織的殺手就會立刻按下扳機,射穿女人的頭顱。
組織的“頭號大腦”,絕不允許出現任何軟肋。
“她對我還有用處。”
青年透過病房里的窗口,看向病床上那個頭纏繃帶,靜心安睡的女人。
“最好是這樣。”
毛利蘭徹底失去了耐心,不再跟這人玩什么自欺欺人的把戲。
“任何人都不能阻礙我的計劃,
就算是你工藤新一。”
她轉身離去,
細長的高跟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漸遠漸消。
身后的男人只是站在原地,沒有動作。
「這個世界太過漫長了。
長到像是煉獄。」
「不管你是誰,
如果你真的能為我來帶一個結局」
「試一試又何妨呢」
半夜,陪床的工藤新一突然聽見一陣急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