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琛聽了何青荷的回答,如果說不高興那是騙人的。
何青荷的過去沒有另一個人存在,竟然讓他產生松口氣的感覺。
他再度懷疑自己的傳感器出了問題,最近經常有陌生的情緒。
等陌生的頻率波動過去,傅琛發現何青荷的情緒明顯不高,與他相反。
何青荷的表情跟平時差不多,唇角甚至還帶著慣有的弧度,可仔細分辨,能聽出他語調低沉,聲音沙啞,尾音帶著微微的顫抖。
傅琛不懂,以為自己的問題冒犯到何青荷,托著何青荷下頜的手指改成扶住他的側臉,說“抱歉。”
他不會釣魚,不會做飯,也沒有乘坐游艇到處游歷,他連游泳都是因為必須維持身體健康才學。
所以不知道獨自做這些事是什么體驗,也不知道何青荷為什么不開心。
何青荷同樣不解“為什么道歉。”
這些事跟傅琛沒有任何關系,傅琛用不著跟他道歉。
傅琛說“我不該問。”
何青荷幽幽地嘆了口氣,笑笑“沒什么不該問的,反正都過去了。”
一個人也好,有人陪伴也好,都是過去的事了。
至少現在他結婚了,重新組建另一個家庭,他只想好好經營他的婚姻。
何青荷的話是這么說,傅琛依舊捕捉到他的情緒并沒有改善。
傅琛能察覺他的不對勁,卻無法分析出為什么,只能盡力去安撫他。
溫熱的手指順著臉部的線條往上,一直攀爬到耳后,緩緩插進柔軟的發絲里,稍稍用力,讓何青荷更貼近一些,然后輕柔地撫摸他的后腦。
傅琛說“我沒有做過你說的那些事,我也都是一個人。”
何青荷笑了一下。
這次的笑容不再空靈,而是真心實意。
哪有這樣安慰人的,機器人的安慰雖然笨拙,但將體貼明確地傳達給了他,何青荷忍不住更貼近傅琛一些。
或許這就是結婚的意義,在這種濃黑的夜里,只剩海水拍擊海岸的聲音,至少還有一個人陪著他。
傅琛收緊手臂,抱住何青荷。
另一個人的重量原來如此有安全感,何青荷安心地貼著緊實的胸膛,閉上眼睛。
如果那些時候,能有這樣一個人陪著過去的他,該有多好。
x
第一天早上的時候,何青荷被枕邊人的動作鬧醒。
何青荷的睡眠實在太淺了,特別是早晨的時候,一點動靜就能驚動他。
傅琛按住發酸的肩膀,說“你再睡會。”
何青荷本想像在家里那樣,再次閉上眼睛,突然記起什么,猛地睜開眼,立即頭暈眼花。
傅琛察覺到他的不適,松開自己的肩膀,去摸何青荷的額頭。
何青荷等緩了一會以后,沖傅琛笑笑,說“就低血壓。”
他想起重要的事情,叮囑
“你回房的時候要小心點。”
上次就差點被節目組撞上。
傅琛說“現在還早,沒事,你可以待會再起。”
何青荷這才安心。
傅琛下了床,離開何青荷的房間,他站在酒店走廊上,沒有察覺異樣,然后往自己的房間方向走。
他剛走過轉角,一個攝像機的鏡頭就從墻后面冒了出來。
墻后面躲著兩個人,徐導問攝像師“拍到了嗎。”
攝像師回答“拍到了。”
徐導怪笑一聲,說“公開的時候說分房睡不打擾對方,私底下還不是迫不及待地一起過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