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青荷接起電話。
“何先生。”
廣君平時清亮的聲音變得嘶啞,語氣里帶著隱忍與惶恐,他急切地說,“你要怎樣才肯放過我。”
何青荷手里抓著他的把柄,他身上還有一筆官司,如果何青荷把那些證據放到網上,或者像今天那些營銷號一樣,讓法院強制他公開道歉,他就完蛋了。
何青荷一如既往好脾氣,溫和地說“這話說的,要怎么做,取決于你而不是我。”
廣君忍氣吞聲地說“我知道你不差錢,從今以后在綜藝上我一點風頭都不出,全部配合你,我把我的策劃介紹給你,到時候你一定能人氣第一,被很多人喜歡。”
何青荷笑了一聲。
那笑聲很輕,落在廣君的心頭卻像驚雷,廣君的心頭一顫,立刻想起剛才網友們說的,何青荷參加綜藝只是玩玩而已,怎么會在乎人氣。
廣君越發后悔,他怎么惹上這樣一個人物,人家一只腳可以碾死他,他卻絲毫動彈不得。
說到底還是他太狂妄,被流量和收益沖昏頭腦,以為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覺,殊不知人家隨便一查就能把他查得底朝天。
何青荷知道廣君這樣的人不會悔改,今天是遇到他,所以來求他,要是換做另外無權無勢的人,比如聶平然那樣的,指不定要怎么欺負。
果然,廣君沉默片刻,隨即說“你之所以沒讓我像其他營銷號那樣道歉,是因為你還顧及著綜藝,不希望綜藝被毀掉。”
只要何青荷還有一點點軟肋,他就必須抓住機會。
何青荷沒有否認“你塌房是小事,影響其他嘉賓可不好。”
綜藝已經播出差不多一半,嘉賓塌房,勢必影響節目口碑,其他人也會跟著受牽連。
何青荷希望婚后觀察這個綜藝繼續播下去。
廣君以為看到希望,連忙說“那就不要公開那些資料,否則”他差點說出威脅的話,及時閉上嘴。
何青荷又笑“你是不是想說,如果我公開資料,你就把綜藝攪黃”
廣君不吭聲。
何青荷輕言細語“我剛才就說過,你弄反了,怎么做取決于你。”
他的語速非常慢,聲音像平日那樣溫和,聽在耳里像春風拂過柳稍。
“我要你退出綜藝。”
廣君的腦子一片空白。
“退出綜藝,或者身敗名裂,你自己選一個。”
這哪是選擇題,簡直是送命題,廣君沒想到何青荷會這樣要求,呆呆地在那里說不出話。
誰知道何青荷還有別的吩咐。
想起來真是覺得自己是冤大頭,何青荷的語氣
低沉了幾分“對了,我還在你的打賞榜上掛著,記得把禮物錢還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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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琛有些恍惚。
這段日子何青荷很忙,很久沒有像這樣做好飯菜在家里等著他了。
他下意識脫去外套,何青荷熟練地接過他的衣服,幫他掛起來。
掛衣服的時候,熟悉的木質香調撩過鼻尖,淡淡的醇香卻讓何青荷覺得發苦,苦澀的不是香水味,而是他的心情。
他忍不住拿起傅琛的外套嗅了嗅,然后才把衣服掛好。
今天的飯菜特別豐盛,傅琛坐在桌前,問“是要慶祝什么嗎。”
每次何青荷心情好,認為發生了值得慶祝的事,就會做上滿滿一桌子菜。
比如之前他們人氣不錯的時候。
何青荷微笑,說“今天的確是個特殊的日子。”
他沒把話說透徹,傅琛卻明白他的意思。
網上的事,傅琛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