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為了錢,”一遍遍盯著手機里的視頻反復播放,付澤蜷在沙發上,醉眼朦朧,“為了給他院長媽媽治病。”
隔音極佳的包廂里瞬間門安靜。
“治病”頭一次從付澤嘴里聽到實情,經常陪老媽追狗血劇的趙哲沒忍住重復,“你逼人家的”
含糊地,付澤嗯了聲。
以往,礙于所謂的面子,他一直藏著掖著,生怕被朋友們笑話,笑他追不到沈青文,連個替代品也要強求。
重活一次,他再也不想聽其他人嘻嘻哈哈、用對待小玩意似的輕蔑語調談論許樂。
“我記得許樂好像是福利院出身。”面面相覷地交換了幾次眼色,過了半晌,終于有人開口。
拜先前鬧到滿城風雨的熱搜所賜,少年的背景,早已被營銷號扒得干干凈凈。
他們這群人,愛玩歸愛玩,卻講究個你情我愿,仗著家世欺男霸女,跌份不說,遲早有一天得翻車。
能為一個沒有血緣關系的院長忍辱負重當替身,許樂確實心善,否則,此刻身上多了條疤開了道口子的,還指不定是誰。
“差點鬧出人命啊朋友,這您還想著吃回頭草”越琢磨越離譜,趙哲放下酒杯,“沈青文怎么你了七八年的暗戀說放就放”
“他有初戀,”各種負面的情緒在心底積壓太久,付澤索性借著酒勁,用最瘋的語氣講最清醒的話,“沈青文有個白月光。”
趙哲當即反駁“不可能”
“他親自告訴我的。”用眼睛,用態度。
曾經對許樂做過同樣的事,所以付澤非常明白,一個人在另一個人身上尋找相似的影子是什么樣。
“保準是你弄錯了,”信誓旦旦,趙哲道,“沈青文那個媽,我還不清楚一心想把兒子賣個好價錢,嚴防死守,連國外那個前任都是她安排的。”
其他aha也跟著點頭,“可不,沈大少爺打小就是別人家的孩子,又是最珍貴的oga,多少雙眼睛盯著呢,真談戀愛,怎么可能沒透一點風聲。”
“再退一萬步,你那時候天天偷看人家練琴,不也沒聞到其他aha的信息素”聳聳肩,趙哲開玩笑,“難不成他也喜歡beta”
付澤悶悶,“不是沒有可能。”
趙哲
“你醉了,”放棄和一個情場失意的酒鬼講道理,他拍拍對方肩膀,“少喝點,我在樓上給你開了房。”
付澤“你不懂。”
他是經歷過未來的人,他說的都是實話。
好在,重生是付澤心底最大的秘密,半夢半醒間門,也緊繃著那根弦,管住了自己的嘴巴。
“對不起,”一片喧鬧中,付澤渾渾噩噩地垂下手,躲進抱枕里,按住微信的語音條,“樂樂對不起,原諒我一次吧。”
嗡。
幾十公里外,宋岫的手機震動。
4404這次的主角還挺執著。
有什么用多給縷余光都欠奉,宋岫對著鏡子擦凈臉上的水珠,能原諒他的許樂已經死了。
穿進目前最年輕的殼子以后,他總愛笑,這會兒卻像個靈魂抽離的看客,任由代表有新消息的信號燈來回閃爍,乍瞧去,垂落的眉眼又黑又窄,冷極了。
但很快,這種隱隱的疏遠感便被另一個名字打破,霍野呢你也不聯系
怎么聯系如同一瞬間門被重新拉回十九歲,兩手一攤,宋岫狡黠,我又沒有他的手機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