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兒才道想開點,至少他也沒把你當兒子。
宋岫謝謝哈。
您可真會安慰人。
與此同時,沈家包場的宴會廳,舒緩的音樂靜靜流淌,角落里,卻響起沈母急促的聲音,“付澤說他舅舅不會來”
身著一身純白西裝,沈青文興致缺缺,答非所問,“霍先生向來討厭人多的應酬。”
“我當然知道他討厭,否則干嘛要找付澤來牽線,”慶幸自己留了個心眼,沒提前將邀請霍野的消息傳揚出去,沈母難掩失落,又飛快打起精神,“我看付澤和他那群朋友的目光一直往你這邊瞧,你把握好分寸。”
“別總板著臉,也別總笑。”
沈青文厭極了這套說辭,仿佛他生來便是一個待價而沽、必須討人歡心的商品,一顰一笑,皆是為了能賣出更高的數字。
偏偏,如此對待他的人,是生他養他的母親,在沒有翻倍還清對方捧出一個“藝術家”的投入前,他永遠是受惠者,永遠沒有反抗的資格。
沈青文不排斥結婚。
結婚可以讓他逃離這個家。
無奈,oga容錯的幾率太小,一旦被aha完全標記,便意味著失去反悔的余地。
潛移默化間,沈青文漸漸學會像母親那樣挑挑揀揀,只看利弊,一步步,變成自己最憎惡的人。
但明面上,他依舊是這場晚宴最漂亮的oga,眉間一抹憂郁,反倒替他增添幾分符合氣質的文藝。
單純來找樂子的趙哲懟懟付澤的胳膊,“我說,人家都主動來陪你聊天了,你怎么還臭著張臉”
付澤“聊天他是替沈家來的,來問霍野。”
“哎喲喲,我的付大少爺,隔墻有耳,您稍微客氣點,”端著酒杯的手一哆嗦,趙哲回頭,“所以呢你舅舅真沒賣你這個面子”
付澤“我壓根兒就沒問。”許樂最近住老宅,霍野一到場,自己來給沈青文父親慶生的消息肯定得露餡。
盡管印象里,對方并非多嘴多舌的性格,可不知怎地,他總覺得在這件事上,霍野會十分樂得落井下石。
“行啊,你這是怕霍先生在沈青文面前搶你的風頭心機,”解讀方向徹底跑偏,趙哲開玩笑,“拜托,他是你舅舅,哪會碰你喜歡的人”
付澤“他是我舅舅,更是霍野。”笑著把對手拆骨扒皮的家伙,又豈是區區親情道德便能夠約束。
況且,“我喜歡的人是許樂。”
“你來真的”萬萬沒料到對方會在沈父壽宴上玩叛逆,趙哲連忙四下望了圈,確定沒人偷聽,才松了口氣,“醒醒吧,你爸今天肯帶你來,多少存了點聯姻的意向,你看
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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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也是外界眼中清貴的書香門第,名聲好,于付家而言又容易拿捏,會被挑中并不稀奇。
說曹操曹操到,話音剛落,付父就轉過身,朝這邊招了招手。
付澤一點都不想去。
生怕對方沖動之下大鬧壽宴,猜出好友的顧慮,趙哲低低,“放心吧,今晚沒娛記,保安查得很嚴。”真有人拍了照,也不會舞到許樂面前。
板著臉,付澤慢吞吞地挪過去。
“無精打采,昨晚又沒好好休息”佯裝斥責,實則炫耀,付父道,“他最近一直忙公司的新項目,想做出點成績。”
“是好事,”長相儒雅,沈父溫和,“但也要注意身體,別像青文一樣,太拼命,讓家長擔心。”
想到沈青文的手,付澤的表情稍稍軟化,猶豫兩秒,終究應下了對方這份關切“知道了。”
“謝謝沈伯伯。”
“剛剛青文還在這兒呢,我記得你們上學的時候經常一起玩,”沈父笑,“正好,我把他叫來,你們敘敘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