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她還擔心,以霍野的性情,為了牢牢將少年綁在身邊,難免會傷到樂樂,如今一看,對方怕是根本舍不得。
但張媽依舊補了句,“您這樣做,恐怕會叫外頭傳閑話。”這個圈子里的人,總是把名分看得極重。
畢竟,金錢往往會使人放縱,當伴侶彩旗飄飄、小三小四小五帶著私生子找上門時,唯有那一紙能分割財產的證書才算保障。
霍野卻搖頭,“我心中有數。”
股權轉讓的合同已經躺在保險箱,百分比剛好卡在其余股東勉強接受的程度,只等自己找個機會,哄少年簽下。
如此,足以堵住有心人的嘴巴。
“那老婆子我就放心了,”眉眼舒展,張媽笑呵呵,“對了,李秘書給您寄了快遞,在門口的柜子里。”
“上面標著易碎品,我沒敢亂動。”
春芽初生,隔著大開的窗戶,正巧和回過頭的少年視線相撞,霍野一邊沖對方招手,一邊應“知道了。”
沒一會兒,拎著空水壺的宋岫便走進來,“聊什么呢”
自然而然地,霍野拿出口袋里的帕子,替他擦了擦汗,“聊今晚的菜單。”
有張媽在,宋岫倒沒起疑,還自告奮勇下廚,做了道清肺潤喉的雪梨湯,直等夜里暈乎乎地飄在浴缸中,方弄明白,自個兒才是對方的正餐。
無人打擾的二樓,濃郁酒氣溢滿整間主臥,帶著些許煙熏的味道,將溫熱清水染成淡淡的“血海”。
不銹鋼的冰桶擺在角落,里頭盛著兩瓶開了封的瓊漿,絲絲縷縷冒著冷氣,標簽上的文字十分眼生,只能隱約認出是“黑朗姆”。
滴答。
棕紅的酒液滑落,沿著漂亮的脊骨一路向下,最后匯聚在小小的腰窩,盈盈一汪,被這突如其來的涼意一激,伏在浴缸邊沿的少年本能打了個顫兒,去攀男人撐在一旁的胳膊,“夠了。”
嗓音已然泛了啞。
逞兇過一輪的霍野卻猶未饜足,少年先前大概沒怎么碰過這杯中之物,只摻著水稍微泡了泡,肌膚便透出一層昳麗的紅,微醺狀態下,迷迷糊糊,卻又格外誠實,好比現在,嘴上嚷著拒絕,只消一個吻,便能叫對方忘了剛剛的話。
“阿岫,”銀絲勾連,牽扯出一道晶瑩的弧度,霍野摩挲著少年后頸,輕聲,“你聞到了嗎”
呼吸凌亂,眼尾泛紅的少年含糊地應了聲。
模樣乖巧到惹人心憐,偏沒能讓他面前的男人滿意。
“還不夠,”指尖順著烈酒的痕跡靈蛇般游走,霍野低低,“它該浸滿你的每一寸、每一處”
嘩啦。
試圖逃跑的獵物被緊緊扣住,重新落回水中,隨意披在肩頭的浴袍盡數濕透,霍野垂眸咬住少年的耳尖,慢條斯理道“害怕”
“那就氣你最喜歡的那個霍先生。”
咕嘟,咕嘟,炙熱的酒杯盛滿酒液,男人笑,“都怪他,想出這么壞的法子,才叫你如此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