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母出身低微且不得寵,后宮又是最拜高
踩低的地方,年幼時受過的欺凌,是景燁心頭揮之不去的恥辱,他清楚自己比起其他兄弟,只能用一無所有來形容,所以便裝出副醉心詩書的無害模樣,僅在暗中游走,謹慎拉攏能為自己所用的籌碼。
原主心心念念的長亭一別,于景燁而言,不過是場隨手為之的戲碼陸停云文墨出眾,平日又與自己無甚交集,只是送些盤纏,就算真傳到父皇耳中,以他平日塑造的形象,最多挨兩句訓斥便過。
至于他講給對方的那些話,罪臣之子的攀咬栽贓,豈能作數
富貴險中求,剛剛嘗過人心險惡的驚弓之鳥,當然要足夠“坦誠”,才能打動對方。
而陸停云果然也沒叫他失望。
京城里的波云詭譎,并不比戰場輕松多少,白駒過隙,起初,殫精竭慮的景燁幾乎快忘了有這么號人,直到他在某日的早朝上,聽到了那道彈劾對方的奏折。
短短幾息的權衡,他做出了對自己最有利的選擇。
因得這一次維護,陸停云回京后,景燁拿到了自己奪權路上最鋒利的一把刀,誰料,這么把冷冰冰的刀,居然會心悅他。
雖未言明,情誼卻透出眼角眉梢。
欲登上那至高之位,自然要利用身邊一切可利用之物,況且,陸停云確實有副萬里挑一好皮囊,軍中新貴炙手可熱,眾皇子皆虎視眈眈,試圖誘其另擇明主,府中幕僚諫言欲殺,偏景燁搖頭,只裝了一次醉,用一句話、一個眼神,便輕松綁住對方“阿云。”
“我想迎你為后。”
登基那日,身著明黃龍袍的新帝,卻與他人攜手。
入住中宮的同樣是位男子,丞相家的幼子,實打實金尊玉貴、聰穎和善的人物,早年進宮做過伴讀,傳聞就是在那時,對方曾救過當今陛下一命。
也是在那一日,陸停云枯坐家中,望著天邊皎皎的明月,喝了整夜的酒。
隔天,他便主動向新帝請辭,離京駐守邊疆。
然,臥榻之側其容他人鼾睡,眼見陸停云在民間的聲望越來越高,隱隱有功高震主的跡象,外加對方手握先帝死亡的真相,擔心原主由愛生恨謀逆作亂的景燁,親自策劃了一場有去無回的仗。
可憐原主,三萬將士盡歸黃土,拼死殺出重圍,還想快馬加鞭,提醒他的君王,朝中有“奸人”里應外合。
待他風塵仆仆抵達京城,等到的卻不是景燁,更不是陸家沉冤得雪,而是一張張“通敵賣國”的罪證。
當然,按原著的說法,這一切皆與主角受無關,誰讓景燁的陰暗面,永遠能在對方面前隱藏妥當。
所以到底是為什么苦中作樂,宋岫煞有介事地猜,他嫌我死的太早,沒能把活著的腦袋砍下來殺雞儆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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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說,離譜歸離譜,這還真像景燁能做出來的事。
我也不大懂,頓了頓,它暗暗感嘆人類的復雜,大概是景燁發現,只有陸停云才是那個能和他靈魂契合的人吧。
話音剛落,寂靜的死牢里,忽然傳來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明黃色的龍紋衣擺掃過地面,驚得那摸魚打盹的獄卒一個哆嗦,連滾帶爬湊上前,彎腰,“陛下。”
“您怎么親自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