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院判當即撫須大笑,“怎么樣我就說被他嚇到的肯定不止老夫一個。”
末了又對小壽眨眨眼,“莫慌莫慌,他不吃小孩。”
霍野
當初青年二次下獄,對方擔心這個近身伺候“罪臣”的啞兒被牽連,便主動向新帝討了人,留在身邊做藥童。
沒成想此刻竟成了打趣他的筏子。
約莫是見過血的緣故,這一世霍野英俊如舊,眉眼間的凌厲卻更甚,配上一身黑漆漆、繡有暗金紋路的袍子,乍瞧去,著實有些駭人。
安撫地拍拍小壽肩膀,宋岫半點沒怵,溫聲,“這下人總算齊了,等徐伯回來,咱們就開飯。”
霍野微怔。
腰間掛著刀,他立于暗處,覺得自己和花廳內的氣氛格格不入,渾身上下,毫無值得青年遷就的理由。
準確猜出對方所想,宋岫示意小壽將紙筆收好,勾唇,“怎么大人不肯賣陸某這個面子”
從善如流,霍野抬腳進門。
他只是判斷自己的存在會掃興,并沒有惹青年生氣的意思。
又過了會兒,負責安頓禁軍的徐伯也回到花廳。
三兩親友小聚的家宴,霍野執行任務時瞧過許多次,親自上桌,還是頭一回,年幼失怙,關于父母的印象他早已模糊,僅記得暗衛殘酷嚴苛的訓練,這般閑適愜意的場景,反倒讓他很不自在。
同樣別扭的還有小壽,他打小進宮做了奴才,且因啞疾備受欺凌,突然被當做普通的孩子對待,簡直像活在夢里一般。
為首的青年卻極坦然。
似乎如他這般尊貴的人,和一群仆從侍衛同桌吃飯,沒什么不對。
“瞧我做什么,”手里捧著碗清淡軟糯的白粥,宋岫舀起一勺,輕輕吹了吹,“真把我當京城長大的公子哥”
真正上過戰場的人,哪個沒和同僚一起吃過大鍋飯。
相當了解自家少爺的脾性,徐伯率先動筷。
他是早年陸府的管家,陸府遭難時,僥幸留住一命,一路隨原主奔波,算原主最信任的長輩。
若非那些從原主臥房搜出的密信需要一位分量足夠的人證,對方恐怕也活不到現在。
這頓飯,因得有霍野和一個正在長身體的小壽,半點都沒浪費,宮中摸爬滾打幾十年,張院判察言觀色的本事極佳,很快便借口熬藥,帶著小壽一道,跟在去沏茶的徐伯后面溜出門。
燃起燭火的花廳中頓時只剩下宋岫和霍野兩個。
“我清楚景燁派禁軍來的意思,”左手籠住衣袖,宋岫拿起桌
邊從始至終沒動過的酒壺,自顧自倒了杯,遞向霍野,“陸某無意動搖江山,這一屋子老弱病殘,還望大人多多照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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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滿的瓷杯輕巧落在眼前,霍野卻沒動。
因為他不相信,傳聞中令韃虜聞風喪膽的鎮安大將軍,會是個一朝受挫、就任人搓扁揉圓的軟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