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搖搖頭。
按照人魚的說法,比起純粹的食用,祂更想和青年交尾。
可對方大概有些害怕,一整天都繃緊精神,將淡水湖附近搜查了個遍,直到傍晚才抱著堆“垃圾”回來。
“壓縮罐頭,生產日期是十年前,不過密封完好,勉強能吃,”見人魚撥開水面朝自己游來,宋岫放下東西,一樣樣介紹,“還有這個,復古收音機,但很遺憾,它只能收到一個頻道的信號。”
霍野“頻道。”
宋岫“對,娛樂頻道,駕駛室搜來的,估計是艦長的私人收藏。”
墜毀的戰艦體積巨大,他昨天主要奔著與能源相關的艙室去,今天才翻到這些無關緊要的小玩意。
長方形的金屬機械綠光閃爍,霍野試著碰了碰,瞬間解析構造的同時,斷斷續續的影像也投映出來。
一張討厭的臉,伴著女主持咝咝啦啦的背景音,“安清七周年穆上將陵園現身”
祂偏過頭,“安清”
宋岫后知后覺記起今天是原主的“忌日”。
但他又沒死,旁聽別人哀悼自己,滋味著實新奇。
“嗯,”不打算瞞著霍野,宋岫指指半空中佩戴白花、一襲純黑正裝的男人,“我前任,長得帥吧”
隨性的外表下是理性的內核,在這段感情中,原主始終是相對淡漠的那個,他不會違心遷就穆子謙,更不會為了和對方長相廝守放棄使命。
所以,按照安清的邏輯,七年前,是他先拋下了穆子謙,七年后,他也沒有立場指責穆子謙的“變心”。
盡管宋岫認為,霍野才是最符合他審美的長相,可情人眼里出西施,自己如今頂著原主的身份,多少得夸上兩句應應景。
祂的關注點卻是,“前任”
“對,陰差陽錯,倒怪不了誰,”坐在湖邊壘起的石頭上,宋岫笑,“舌頭打結你怎么總說兩個字”
霍野祂只是不太習慣類人的發聲器官。
一條新聞播報完畢,身著喪服的男人閃爍著消失,變成某個宋岫沒印象的明星。
非常清楚對方最近兩天在找什么,隱隱猜到答案的祂問,“你,想回去”為了那個穆子謙。
宋岫挑眉,“當然,”
“難道你會把自己的寶貝拱手讓人”
寶貝。
一個卑劣的背叛者,居然是青年的寶貝。
“這顆星球沒有符合你要求的能源,”嗓音低沉,祂講話突然流利起來,“但我,能幫你離開。”
宋岫驚訝。
尚未來得及夸贊對方的進步,濕滑的蹼爪便拽住他的手腕,迅速將他拖入水中。
靈巧卻粗魯,有什么分開了他的雙腿。
“嘩啦。”
胸腔憋悶,猛地鉆出湖面換過一口氣,面色蒼白的青年被迫騎在那條輕輕搖擺的尾巴上,垂頭瞧見人魚眼底隱晦的訴求,恍若深海的暗流。
“代價,”防水的作戰服滾落一滴滴水珠,緊緊包裹著主人,耐性即將見底,祂牽起青年指尖,緩緩放在那道礙眼的拉鏈上,宣判
“交配。”
“或者填飽我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