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野忽然很想親吻對方,卻并非為了交配。
冰冷的柔軟落下,宋岫沒躲,安靜地合攏睫毛。
淺嘗輒止。
唇瓣猶如苦寒冬夜相互依偎的小獸般親昵磨蹭,胸口充斥著某種陌生而酸澀的情緒,霍野不輕不重地環抱宋岫,比起占有,更像保護。
在兩人背后,濃重的黑暗涌起,淹沒了整個別墅。
次日,七點,安家老宅。
沉寂的攝像頭重新恢復運作。
為保護嘉賓隱私,每晚零點到七點,節目組的直播會暫停,對應設備亦因此設置了定時開關的程序。
昨晚情況太混亂,公司又替自己和導演打過招呼,安辰身心俱疲,和經紀人開了半個晚上的會,便忘記要清理“監控”。
幾乎是畫面亮起的一瞬,各色彈幕瘋狂滾動
來了來了節目組果然忘了這茬兒。
某些人最好是已經搬出去,否則我真的會吐。
離中午還有五個小時,一家子吸血鬼滾了嗎
端著咖啡醒神的導演滿意頷首。
做綜藝嘛,當然要追求熱度效果,反正其他三組嘉賓也同樣在直播,等安辰的經紀人問起來,他就說自己忘了。
昨晚那短短十幾分鐘對峙剪成的視頻,已然創下今年的播放量最高。
但,耐心吹涼的咖啡尚未進口,耷拉著兩個黑眼圈的導演便被耳機中的尖叫嚇得一哆嗦,定睛瞧去,鏡頭里,一團披頭散發的黑影猛地竄出。
是安母。
睡衣濕噠噠地貼在身上,仿若被汗水浸透,她再不復昨晚的趾高氣昂,臉色慘白,避瘟神一樣逃離她硬搶來的主臥。
滿臉茫然的安父緊隨其后,“老婆老婆你怎么了小心點別摔倒。”
可他的叮囑終究晚了些,下一秒,慌不擇路的安母就已順著旋轉的木質樓梯滾到了底,骨碌碌,撞得頭破血流。
鮮紅的液體似乎再次刺激到安母的精神,面目猙獰地,她惡狠狠盯著丈夫背后,厲聲,“滾滾啊”
“我沒有你們這樣的兄嫂”
“安清、安清那個小畜生呢搶我兒子喜歡的人還不夠,又來欺辱我,趕緊把他喊來和你們一起走”
彈幕嘩然。
這是啥鬼上身
丟掉兄嫂的遺物心虛了吧。
天理昭昭報應不爽。
某家的粉絲再洗,她果然盼著安少將死掉。
差點把別墅掀翻的動靜,自然也驚醒了安辰和穆子謙,安父急匆匆下樓扶人,卻被安母狂亂地揮舞著胳膊,重重扇了好幾個巴掌。
連安辰的左臉也被抓了一道血痕。
下意識朝安母跑出來的二樓望了眼,空無一物,穆子謙莫名覺得這份瘋癲似曾相識,像極了那些被“神跡”弄傻的信徒。
或許是最近處理過太多古怪的案件。
搖搖頭,穆子謙飛快甩走腦中無厘頭的聯想,鎮定撥打急救號碼。
誰料,電話接通后,對面竟是道陰沉沉的男聲。
輕挑且邪惡,透著十成十、毫無遮掩的耳熟
“向他認錯。”
“這只是一個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