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結滑動,人魚低低地笑起來。
嘶啦。
布料的碎裂聲綻開。
巨蟒似的尾巴將青年高高拋起,骨節分明的大手又將青年的腰肢重重下按。
海水倒灌。
頭暈目眩。
抵達五世界后,宋岫從未睡得如此沉。
靈魂強度或者說精神力太超標,除開原主帶來的影響,他很少會做夢,偏生今天總被困進一些光怪陸離的場景。
比如廣闊無垠的宇宙,比如對著圖騰頂禮膜拜的人群,又比如那種深刻到近乎滲入骨髓的異香。
嘩嘩。
正當宋岫感到疑惑時,雪白的浪花翻涌上岸,輕柔拂過他赤著的腳面,拂過濕軟的沙灘。
漸漸找回神智,黑發青年試探著向面前碧藍的大海走去。
“霍野”
無數條歡快的觸手探出,陡然將他拖進比海洋更深邃的黑暗。
宋岫猛地睜開眼。
入目是酒店調到最低亮度的吊燈,他躺在蓬松柔軟的被子里,腰間橫著一條胳膊,上面布滿鮮紅的抓痕。
很顯然,人魚的皮膚只是稍稍厚了些、柔韌了些,整體和人類沒太大差別。
“你在發抖。”
分明閉著長而直的睫毛,霍野卻精準捕捉到青年的狀態,親昵且靈活地,朝對方肩窩蹭去。
宋岫沒法反駁。
他的喉嚨痛得厲害。
宛如被直接抽走了脊椎以下的存在,黑發青年艱難撐起自己,試圖逃離某只過分粗魯的野獸。
天知道,即使是abo的世界,宋岫也沒哭得這般丟臉,各種求饒的葷話說了一連串,倒換來人魚愈發暴漲的尺寸。
而且,約莫是錯覺,人魚的舌尖似乎格外長,其他的部分也是,宋岫不由自主抬手,摸摸喉結,再摸摸小腹靠近胃的位置,回頭,鉗住霍野的下巴,沙啞道,“張嘴。”
手軟腳軟,他其實沒什么勁兒,人魚卻非常聽話,仰起頭,露出尖銳雪白的犬齒。
毫無異樣。
宋岫開始唾棄自己的疑神疑鬼。
“我習慣一個人睡,”勉強找回綿軟酸痛的雙腿,他皺著眉站直,決心離開隨時會擦槍走火的危險地帶,做個翻臉無情的渣男,“你留在這兒,我去隔壁。”
話音剛落,僅披著件襯衫的黑發青年就一個趔趄,活像是被什么絆了下腳踝。
床底,一條自被子下蜿蜒鉆出的腕足重新縮回陰影。
精準接住摔落懷中的獵物,霍野無辜,“要我抱著你走嗎”
“算了,”胸口強撐著的那口氣徹底消散,宋岫索性破罐子破摔,問,“你身上是什么味兒”
聞得他一反常態。
霍野“求偶。”
宋岫“管好它。”以某人的能力,根本不需要助興ok
“沒法控制,”嗓音磁性如塞壬,人魚附到青年耳邊,八爪魚似的將宋岫纏緊,幽幽豎起瞳仁,“很遺憾。”
“它見了你就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