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能將口訣直接教給對方,終究沒有親身示范來得簡單,由自己帶領,最多半柱香就可以成功運轉首個周天。
正常情況下,此等投機取巧的辦法,定然風險極大,動輒有走火入魔的風險,除開醫修和爐鼎,大多數人修的靈力都極具破壞性,兩兩相遇,莫說交融,沒把經脈炸個稀爛便算好運。
妖修與魔修之所以一直被人修警惕,也是因為兩者生來肉身強勁,能抵住反噬,生吞金丹和元嬰。
宋岫卻不同。
失去妖丹又重塑軀殼后,他幾乎與人修無異,所幸,霍野此刻是他焚過香滴過血、名正言順的道侶。
堵塞的經脈被一點點撐開,毫無芥蒂地接納了對方,宋岫只感到些許酸痛,隨即就被霍野的靈力溫柔撫平。
那是種非常奇妙的滋味。
明明是自己和霍野兩個獨立的存在,卻于彼此相互的信賴交付中,共享著愈發趨近、最終融為一體的呼吸心跳。
宋岫漸漸放松下來。
甘愿避世百年躲清靜,修行時,霍野自是心無雜念,細細替青年理順靈力,他又引導其按照特定路線,循環過一個又一個周天。
丹田炙熱,恍若熔爐,煉精化氣,蘊養紫府,待霍野最后收回靈力,宋岫額頭已然布滿薄汗。
彼此相對而坐,盤膝于竹席上的青年身形一晃,軟綿綿栽進他懷中。
霍野條件反射扶住對方
青年重傷初愈,又是被強行灌出的元嬰,終究要比尋常修士虛弱些,下一次,他或可再放緩些速度。
“要喝水嗎”記起白兔平日懨懨伏于自己膝頭的場景,霍野一下下撫摸青年脊背,好脾氣詢問。
偏宋岫稍顯暴躁,“你、你別對著我耳朵說話。”
境界越高,對世間萬物的感知便越敏銳,他這具身子又特殊,稍有點風吹草動,就會鬧出些尷尬事來。
霍野無辜,自己明明恪守禮節,并未逾矩,卻仍應道“好。”
宋岫“手也松開。”
任由對方如跌倒的幼獸般掙扎坐直,衣料下的溫熱與肌膚摩擦,霍野掌心微癢,素來古井無波的思緒,倏地蕩開一抹漣漪。
青年的腰極細。
像春日里剛抽條的柳枝,微風拂過,便要顫巍巍發抖,唯有真正握在手中時,才能知曉它有多么柔韌,充盈著力量。
僅是虛虛握住也罷了,偏對方還要搖擺磨蹭,衣袖垂落,霍野閉了閉眼,耳后發熱,“往后,不許再這樣。”
若換做旁人,即使青年是無意,亦容易招來些心猿意馬、欲念叢生的污糟。
宋岫卻想
這樣
哪樣
假道侶之間碰一下都不行
霍野又沒兔子的煩惱,生怕起反應。
稍稍帶了點賭氣的意味,他利落應聲,“知道了。”保持距離而已,看誰先忍不住。
聽到乖巧回答”的霍野總覺得哪里怪怪的。
福至心靈般記起青云門內對花容的風評,他薄唇微張,想解釋自己并沒有指責對方行徑狐媚的意思,卻被山腳禁制的震動打斷。
“師兄來了,”毫無隱瞞之意,霍野起身,“可要我”抱你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