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自己應該是要問疼不疼。
眸色漸沉,霍野想。
可現在看來,糾正與否并沒有那么重要,尤其是青年超出預想的激烈反應,更惹得他將這口誤進行到底。
“既然阿岫非要尊敬我這個長輩,那便徹底些,”盤核桃似的把玩對方發顫的尾巴,霍野嗓音磁性,隱去強勢,溫柔得恍若誘哄,“叫師叔。”
“小師叔。”
“乖。”
然而,對于此時的宋岫而言,耳邊的一切都模糊得很,本能催促著他攀至巔峰,微妙的自尊偏要叫囂著讓他忍耐。
進退兩難。
旁邊還有個火上澆油的惡劣劍尊。
隱私條例生效,照例被丟進小黑屋的小十二,僅在宿主神魂的劇烈波動間,零星聽得句,“別動,我幫你綁起來。”
語氣中,盡是逞兇者被忽視的不滿。
伴著某種甜膩又慌張的泣音,重新歸于黑暗。
霍野想聽的“小師叔”,宋岫終是叫出了口。
盡管那時他已瀕臨失聲,短短兩個字,亦費力至極,如同被欺負太狠的小動物,只能用氣音輕哼。
可霍野顯然很滿意。
證據就是,宋岫足足睡了一天一夜。
再次找回自己的意識,太陽已經第二次西垂,他身側的床榻,也沒有空空蕩蕩,而是躺了個溫熱高大、味道好聞的人。
睫毛微微抖動兩下,青年神色茫然,盯著床頂發了好一會兒呆,才反應過來今夕何夕,自己在哪兒。
余光掃到跌落床邊的衣物,特別是最上方染了痕跡的腰帶,宋岫倏地收回視線,耳根火辣辣燒起來。
正道劍尊,怎會懂如此多花樣。
這也能無師自通叫他沒半點準備。
“醒了”分明僅是動動眼珠,頭都沒偏一下,狀似熟睡的男人卻飛快察覺,收攏搭在青年腰間的手臂。
宋岫夜里哭得喉嚨痛,索性放棄了回答。
平心而論,他并不覺得在滾床單時掉眼淚是件糗事,生理性的金豆豆,最多算耳鬢廝磨間的調劑。
霍野則以為自己把人鬧狠了,音量更輕,“宋岫”
整段人生中的頭一
遭,他確實沒能收住,若非最后的理智還顧忌著招魂引來的惡果,自己定會做到神魂交融的那步。
鴉睫慵懶地半合,宋岫依舊沒應聲,卻小幅度地挪了挪下巴,盯著對方看。
霍野當即福至心靈,“阿岫。”
內府仿佛被塞了團緩緩熄滅的火,暖洋洋地發熱,昏睡前的某個剎那,宋岫甚至懷疑自己會融化成水,親密無間地與霍野嵌合在一處。
但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