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裝不懂吧。
我摸著下巴想著,偏偏這時終端又震動起來。
我拿起來一看,是通話申請,接通后便看見艾什禮那雙綠眼睛。他握著終端似乎在走路,走得很急,蓬松的黑發一擺一擺。
艾什禮喊道“你回消息啊又去做什么了”
我抿著嘴,道“不知道怎么回復,所以在想。”
“好像我給你發消息太多了,對不起。”我蹲了下,決定趕緊把約會這事兒揭過去,“既然你沒空的話,我就不煩你了。”
艾什禮一側的肩膀聳動了下,“你知道就好。”
他又道“下午三點,我會派車來你,逾時不候。”
我瞪大眼,“等下”
“吡”
電流聲輕響一秒,電話已經掛了。
我“”
草了,你怎么做什么事都這么急啊
嘶,頭疼。
而另一邊,艾什禮走到會客廳時,斐瑞已經到了。
斐瑞笑著看他,“你心情好點了嗎”
“不大好,今天怎么就那么多事啊。”艾什禮一面抱怨著,一面坐在了毛絨毯上道“我拜托你收收你的善心,不要再把這種亂七八糟的人請來了好嗎”
艾什禮很愛看書,家里的書架極大,各處也總有一兩本他看了一半隨手擱下的書。比如毛絨毯邊上的茶幾,就有一本。他抽過那本書,卻發覺是本占卜研究,意興闌珊地翻了起來。
“我沒有想到,她會做出這種事。”斐瑞也露出了些困擾的神情,“她好像完全不了解,人與人之間的關系是什么樣的。”
艾什禮沒忍住撇嘴,“她就是個呆瓜。”
“哦,是嗎”斐瑞微微停止了腰板,額邊的金發垂落,映襯得他的藍眸如寶石切割面般熠熠生輝,“但她好像對你很感興趣,一直在夸贊你的眼眸很漂亮,雖然我認為的確是事實。”
艾什禮低頭看著書,“人類為了求偶真的是什么話都說得出來,但還不如動物,動物都知道求偶還得送根漂亮羽毛呢。”
斐瑞聽他這話也不驚訝,他向來精怪,說話也古怪刻薄。
他仔細地打量著艾什禮。
如今已近黃昏,夕陽的余暉落在艾什禮的黑發上,讓他顯出幾分平日沒有的溫和來。他盤坐在毛毯上,襯衫松散著,領帶歪歪扭扭,一看就知道沒有是被他自己隨意扯開的。低頭看著書時,那雙綠眼睛里便沒了狡黠,有一種如玉的質地。
斐瑞很清楚艾什禮長得不錯,但相仿的年紀,艾什禮卻總因懶散的態度和古怪的性格顯得并不像個青年。而艾什禮自己似乎也無心于感情,他更喜歡看別人的熱鬧,也更喜歡對別人評頭論足。因此他們一起出現時,艾什禮總是成為先發難別人的一方,而他則負責圓場。
真奇怪,怎么想也覺得他才是個那陪襯才對。
或許十二城的人,都眼光不太好吧。
斐瑞開玩笑道“她的家境如何,你我都清楚,何必在意這些。”
“不過看你現在這樣,心情應該好些了,我就放心了。”斐瑞想了幾秒,又問道“不過我還是覺得她行為有些過激,居然直接就上手打人了。”
艾什禮翻頁的動作頓住,道“盧思怎么樣了”
“畢竟也是個aha,皮糙肉厚的
。”
斐瑞道。
艾什禮“哦”了聲,又抬眼望向斐瑞,“等下,你來不會是希望讓我跟盧思同歸于好的吧讓我來猜一猜,是不是盧思臉上掛不住了,指望著我去跟他說哎呀不好意思是我的錯,最后讓我跟他一塊教訓那個呆瓜對吧”
他腦子向來轉得快,這還真是給他猜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