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不會停了。
他等不到了。
艾什禮轉過身沖回酒店。
他在這一刻想,或許不需要那么多充分的理由,她在人群之中憑直覺抓住自己時就足夠了。
一切疑惑都得到了解釋,一切都不再有任何疑問。
窗外在下大雨,我靠在柔軟的沙發上蓋著毯子,室內的溫度暖洋洋的。
這雨下得好大,大得我連新聞頻道的投影的聲音都聽不太清楚了。
新聞的畫面上,主持人正在播報五城軍團的演練情況。演練的場館使用了全覆蓋電子脈沖,因而即便下著雨,但露天的場地仍然干燥如晴天,雨水全部被電子脈沖瞬間蒸發分解。
軍人們正在操練,執政官和大法官財務官等五城內閣成員們則在一邊觀賞。笑死,要是科技沒進步,他們估計不僅要冒雨操練還要派人給領導撐傘呢。
執政官是軍議會內部選拔,也就是說,基本都是軍部出身。但我看著執政官臃腫的身形,實在很難想象她當軍人時的風采。
拜托,科技都這么進步了,你們這些有錢有權的人能不能給自己花錢整整容整整身材。每次打開這種新聞頻道看見一水兒的臃腫官員,會讓我思考我的稅都交到哪里了
想了想,我好像沒達到稅收標準,反而偶爾能收到一些補貼。
我憤怒的情緒立刻消散了。
原來是別人的稅交到我這里了,那沒事了。
在我的精神高強度對政治發表高見時,房門陡然發出叮鈴鈴的聲音,這是解鎖的動靜。
嗯終于來了啊。
我立刻切了頻道,一個咸魚翻身,假裝深沉看窗的狀態。背后傳來腳步聲,動靜越來越大,緊接著,一個溫暖的懷抱從背后環住我。
我驚愕地轉頭,看見毛絨絨的腦袋頂。
我迅速用手推他,“你干什么艾什禮,松手”
“我為什么要松手”艾什禮抬起頭,綠眼睛里神氣十足,“我讓你松開我的時候,你不也沒有松開我你甚至連個解釋都不給我,憑什么我就要聽你的話”
“我”
我沉默了幾秒,才道“對不起,我剛剛的情緒讓我最好不要再和你說話,就像你說的,我可能真的有什么暴力傾向,因為我剛剛很想吼你很想大聲罵人也很想拖著你回到房間然后”
艾什禮看著我,“什么”
我知道你想要的回答,但你先別急,因為我不會這么說,
我道“哭。”
艾什禮的綠眼睛瞪大了,這回答顯然偏離了他的猜測,他嘴唇顫了下。
“對不起,我很沒用,所以會想哭。”我呼吸急促了些,鼻間酸澀,哽咽了下道“我知道一切都是不可能的,我明明也覺得只要能做朋友就好了,什么都不介意的。可是后來發現,連面也見不到了,什么都沒有了,就無法控制。”
濕潤的熱意在臉上滑落。
艾什禮的下巴抵住我的肩膀,他跪坐在我身后,低了下腦袋。幾秒后,他松開手,將我的身體扳正面對著他。
我呼吸重了些,不敢看他,眼淚流下來了。
艾什禮沉默了幾秒,像是做出什么重大決定一樣,朝我湊過來。
我揚起臉看他,他卻輕輕地用嘴唇啄了我臉上的淚水。臉上的淚水沾濕他的唇,讓嘴唇的血色也變得濡濕殷紅起來。
我立刻萬分驚愕地后退,“你我不是,這”
艾什禮抿了抿了濕潤的薄唇,那唇上的紅仿佛洇到了臉上似的,讓他白皙的臉上有了點紅。他道“流淚怎么了,我說過了因為我不在乎你所以你在我眼前干什么都無所謂。”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