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森最近深刻意識到一件事。
那就是任何精神治療都是無用,他終于放棄反復回答那些無聊的問題然后依靠著醫生們的直覺或者是預設性的猜測來為他對號入座了。
這一切都足夠愚蠢也就罷了,最重要的是他完全拿不準到底該怎么面對陳之微。
即便他們吵架了,甚至不歡而散。
但是但是朋友之間總會有一些糾紛的,現在他們只是意氣用事而已,之后總會再次聯系起來的。
現在不是個好時機。
江森埋頭進文件與元老院會議之中,除此之外還在和幕僚商量八城的事。
距離大赦已經快一月了,那群居然便輕松沒了身影,但根據幾個城的哨卡反應,并沒有新的可疑人員進入。
這無疑讓這件事籠罩上了一層厚厚的疑云。
江森就這件事已經給了季時川打了兩次電話,因為在他的印象之中,季時川的眼睛似乎就是那群人勢力范圍之下造成的。但季時川實在是個太嘴賤的人,每次打過去,他總是分心聊到別的話題。他現在撥打過去的第三個電話也是一樣,剛接通,季時川開口就是問“你看,我這個發型如何”
江森望過去。
全息投影之中,季時川少見的將那頭淺灰色的頭發向后梳過去了,露出了那張俊俏風流的面容,一身銀灰色的西裝讓他顯得格外亮眼,耳朵上的鏈子化作了一連串亮晶晶的耳鉆,胸前的懷表鏈搖曳。
江森倒是很稀奇,“還挺正經,梳起來好很多,很精神。”
季時川聞言卻驚異地看著他,“你有沒有發現一件事。”
江森挑眉,冷峻的面容上浮現了些疑惑,“什么”
“你說話一股子老頭味。”季時川倒吸了口冷氣,比劃道“就說精神之類的,真的好老啊。”
江森“你有病吧”
他頓了下,又道“你是要去約會”
季時川見他有些無語,倒是笑出來,一黑一灰的眼睛瞇起來,“差不多,怎么了”
“沒什么,隨口一問。”江森沉默了幾秒,最終還是道“算了,你對你的相親對象了解嗎”
季時川用手抵著下巴,思考了下,道“卡爾璐家的公子啊,長得很好,性格也不錯,就是好像總覺得什么都能掌控在他手里一樣,看著溫柔但是還蠻強勢的。既然你問起來了他,想必你有些話想對我說,那我就直接問了,他是不是喜歡你朋友”
江森頗有幾分愕然,“你怎么知道”
“庭審直播上我看過啊,雖然鏡頭里我沒見到你朋友長什么樣,但我可是清楚看見了他為你朋友說話時的樣子,還有那個大法官家的孩子說他們訂婚時,他那表情可算不上好看。”季時川扯起了唇,笑起來,歪頭,眼睛里有著促狹,“我還以為你不知道這件事呢。”
江森薄唇抿了下,有些無奈,輕笑了下,“你的觀察力和推測能力未免過強了。”
“但是你不介意嗎”江森垂眸,
指尖敲著桌子,
“按照你的個性,你不是不愿意和更高世家的人成婚嗎為什么現在倒是覺得無所謂了。”
季時川也笑,他翹起二郎腿,身子靠向椅子,“因為他條件確實很好,最重要的是,我比較自信。你看,我這個外貌,這個腦子,還有這個工作能力嘖,很難不讓我不自信你懂吧,我覺得再相處幾天他就會愛上我,畢竟很少有人不愛上風趣幽默又紳士還是雙開”
“可以了不要強調你的身材了我知道你很努力健身了。”江森有些聽不下去了,他有些受不了了季時川這高強度的自戀氣息,又道“你到底想做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我說過了,你能到現在還是個精神正常的人已經很厲害了。”
他眉眼清冷,嘴唇卻勾了起來,“只是你之前不是成天拿我是贅婿開涮嗎現在不知道你還敢不敢說了”
季時川理直氣壯,“贅婿怎么了,他們知道我們過得很爽嗎”
他頓了下,才補充道“不對,你還是慘的,你被花瓶砸的事已經傳到監察會了。”
江森沉默了幾秒,最終決定還是不告訴他斐瑞和陳之微發生的事。
他一想到陳之微,原本放松的情緒不知為何有焦急起來,拿著終端看了眼和她的聊天記錄,反復控制自己不要有其他的念頭。
不要想了,現在沒辦法解決的情緒,放一陣子再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