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順著她的頭,輕輕滑到她的后腦,又落在她白皙的脖頸上。
她已經很有些困倦了,躺在他懷里,陷入了極輕的沉睡。
斐瑞輕笑道“現在,你真的逃不走了,懂嗎”
他的話音越來越低。
季時川的心臟仍然在怦怦跳,托盤上的酒已經被他喝得差不多了,但他根本無法停下。
花園周遭仍有不少人欣賞停停走走,但季時川根本無法散發注意力,腦中仍是剛剛那一幕。
觥籌交錯的舞會之上,僅僅是一個側臉就能引發的多年的心跳失衡的后遺癥。
那種心跳感,幾乎讓他引起了某種近乎恐懼與慌張的感覺來,額頭冷汗不斷沁出。
一定是她,一定是她
可是如果不是呢
他們只是一面之緣,那么多年過去了,萬一只是自己腦中的記憶出現了錯誤呢
不,不可能,他絕對不會認錯人
沒有任何一個人一樣能激起這樣劇烈的心跳與顫栗。
季時川站在原地,感覺自己站了一萬年這么久,但反應過來時居然也只有幾分鐘。
找到小巧的弩箭,射下氣球,搭話,交換聯系方式
一切本應該按照步驟進行的
可是為什么自己一開始就在犯蠢,為什么一開始就要提起過去的事來,又為什么偏偏是在今天以斐瑞的舞伴這個身份來
季時川伸手狠狠抓住自己的頭發,一邊回憶一邊指責自己的愚蠢。
他反復深呼吸,反復調整心情,反復開始列計劃。但列來列去,季時川的腦中也只剩下在六城讀書時,那隔著柵欄所看見的少女。
草了,這腦子一點用沒用了
季時川想來想去,最終打通電話給了江森,江森還未出聲他便道“我決定了,這個贅婿不當也罷我要拒絕卡爾璐的橄欖枝了,我想問問這種情況一般會被怎么報復”
江森“”
他冷漠的臉上在此刻也只浮現出茫然來,“你在說什么鬼東西這才幾個小時”
“不一樣,現在不一樣了”季時川亢奮起來,眼睛有著詭異的亮光,嘴唇的微笑越來越大,“我碰見我初戀了我現在要追逐愛情了,我不要工作和前途了我要娶老婆”
江森“你瘋了吧”
他有些懷疑季時川的精神狀態,卻問道“等下,你什么時候還有初戀”
“我讀書中學時,一見鐘情,但因為我被保送和她失去聯系那個”季時川的臉持續升溫,連說話都透著顛三倒四,“如果我當時還在六城的話,誰他媽還干這狗屁監察官,早就做小買賣娶老婆了孩子就算了,我不喜歡那玩意兒,有點吵。”
“你能不能先治治你的癔癥。”江森沉默了幾秒,“失去聯系就沒下文了,難道不是說明她根本不在意你嗎你只是單戀吧”
他說完話后,突然想起來,自己和陳之微也好久沒聯系了,剛剛發的消息又沒回復。
江森立刻皺眉道“不,我想了下,失去聯系可能確實也是沒辦法。總而言之”
“你他嗎別說話了她當時只是學習很忙,她一看就是學習很好的人,不然怎么會在三城當互惠生我當時不能耽誤她她不理我是有原因的”
季時川發瘋一樣,吼起來,道“你根本就不懂”
江森“”
他又看了眼終端的信息,點開查看了下。
陳之微還沒回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