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不一樣啊,你們是朋友,你是尊重她也好,玩什么互幫互助一樣,怎么都好。”季時川勾唇,薄唇勾起來,笑意越來越大,“但我是追求她啊,我當然會用盡一切手段跟她親密接觸,然后在一起。再說了,她是aha,我愛她,我不會讓她吃虧。這哪里有問題”
江森薄唇張了下,下意識想要反駁,但這一刻竟然找不到反駁的余地。
季時川又道“朋友當然是朋友的相處方式,不理解我也很正常啦。”
江森無法克制地攥緊了拳頭。
季時川大笑起來,拍了下江森的肩膀,“行了,還要開會,不是說八城那幫人最近已經有了動向了么還是先想想辦法,怎么牽制住吧。我和她的事,你就別操心了。畢竟我和她是一個城市出來的,即便是共同語言,也比你這種貴族世家的人多。”
江森松開了季時川的領子,轉過身,他垂下了眼睫。可僅僅是這個動作,他便感覺到怪異,用手摸了下,才發覺睫毛因干涸的血液粘在了一起。
季時川似乎還說了什么,江森腦中卻只有混亂,耳朵因被擊打有陣陣耳鳴,流到脖子上的血黏膩難受。他只是有些茫然疲憊地用手指捻住了干硬的眼睫毛,揉了下,血塊化作粉末,在指間染上點點猩紅。
江森身后的季時川也不見得多舒服,身上的痛感痛得他四肢發麻,可是他仍然若無其事地整理著軍裝,一手在終端上預約掛號。
他抬頭望了眼江森的背影,垂下了視線,捏著終端的手指節發白。
沒多時,會議室的門藍光閃爍,兩扇門徐徐打開。
江森率先離開會議室,只是道“會議改到下午。”
眾人紛紛讓開路,緊接著出來的便是季時川。
他們望著這兩人遍體鱗傷地出來,各自走向兩個方向
離開,瞬間,議論聲盡數響起。窗外的天氣極好,連會議塔外的樹上,都停了幾只嘰嘰喳喳的鳥。
天空的云朵如輕紗似的縹緲,風吹拂過中心城安德森家族的宅院,卻并未讓做事整齊有序的仆人們有任何反應。刮風下雨,陽光普照,亦或者雷霆霜雪,他們終究還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李默站在書房的書架前有一陣了,他今早才回來,自然又是知道安德森家其他人拿亞連沒辦法。
他很少回自己曾經的寢室,成年后甚至很少再回安德森家。書房里的書架像是通天的巨塔,里面的紙質書經過如今的科技維護,看起來仍和新的差不多。
李默仔仔細細地從門口處一路瀏覽到深處,那些熟悉的書名幾乎沒在他記憶中留下什么印象,只能恍惚記得是曾經看過的。但沒幾分鐘,他就站不住了,離書架更遠些了。
太陳舊了。
明明每日都有傭人打掃,也明明每本書都嶄新至極,但他總覺得被灰塵侵襲得難以呼吸。又或者說,安德森家本就是腐朽的灰塵鑄成的,因而無論如何裝飾,都只能讓他窒息。
幾個仆從進來,將一個黑色的數據芯片遞上。
“給我做什么。”
李默走一處,按下了遙控。一片墻面閃爍了下光芒,瞬間化作了一層玻璃,將墻外的場景全部投射到了李默的眼前,李默道“給亞連。”
這是單行的玻璃投影裝置,玻璃外正是會客室,亞連靠在沙發上,漂亮的臉上有著不耐。
他抱著手臂,對著身邊的傭人大呼小叫著什么。
李默平靜地看著這一幕,話音帶著嘲諷,“記得讓他看清楚,他愛的人是怎么死的。”
“可是”那人卻有些小心道“她沒死,這也要給亞連少爺看嗎”
李默眉頭挑起,望向仆人,眼鏡下的金眸瞇了下,“你確定”
仆人立刻低頭,“是的,不僅沒死,似乎還得到了大法官的賞識。”
李默的呼吸滯了兩秒他扶著額頭,一面思考著一面走了幾步,不知為何竟有幾分氣笑了。他笑了幾聲,舔了下唇,不知該說什么好。
片刻,他抬了下下頜,身后的一人便從仆人手中接過芯片。
他道“放映出來,你們先出去穩住亞連,我要確定情況。”
眾人不敢言語,只是低頭。
李默坐到了沙發上,深呼吸了一口氣。
陳之微,真不知道說你是命大,還是該說你真的有點本事。連這種情況,也能脫險我倒是要看看,你那張嘴能說出什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