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在批文件,應了一聲,“你先說吧。”
“你和迦示是怎么相處的呢”許琉灰頓了下,才又道“或者說,和孩子相處,要保持大概什么樣的邊界呢”
李默動作頓了下,挑高了眉頭,“和孩子相處的經驗,不是你更多嗎我沒有見過你這么閑的人,當然,可能像你這樣喜歡過家家的人,確實受不了不照顧別人吧。”
他又道“你遇到了什么事”
“我一直很想要一個孩子,你知道的。”許琉灰唇邊有著笑,可是頭卻低下了,話音也越來越輕,“她身體不好,我也不想領養孩子,傷她的自尊心。”
李默的手指敲了下桌面,“我當然知道,我以為你也知道我很討厭這種話題。許琉灰,只是想要個孩子的話非得要她的孩子嗎領養又怎么樣你就非要遷就她嗎這些話我都不想和你說,因為你實在令我厭煩。”
“你說話總是這么難聽。”許琉灰并不介意李默譏諷的話,他只是看著桌面上擺著的相冊,又道“忍了許多年,我總覺得,做做義工,教教學生們也是很好的,并不一定要有孩子。再說了,平衡學校和家族的事情也很麻煩,重新照顧個小孩子,多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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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琉灰道“可是我最近碰到了個很可愛的孩子。”
李默沒有說話,他察覺到這次談話或許不會像之前一般,奔向熟悉的“算了其實也沒關系我還好”這個答案。他一時間有些微妙。
他幾乎能猜到,他說的絕對是陳之微。
該說她還真有點本事,還是說真的蠢。她如果真的讓許琉灰生下了她的孩子,倒也是一舉兩得,起碼不用他自己親自出手解決掉她。
許琉灰仍然盯著相冊。
這間別墅其實是他很久以前讀書時住的,也是他們結婚后的婚房,很長一段時間,他們都住在這里。陳設如此熟悉,但多年過去,他再回來,卻并沒有多少感慨。
許琉灰笑起來,“她和她的父母多年沒有聯系,沒有其他親人,并沒有讀過多少書,對內部城市完全不了解,對這個世界也抱有著抗拒最重要的是,即便如此,她還是個善良誠實,知錯就改的孩子。我覺得,或許我和她的相遇是神的旨意,她需要關懷,需要教導,需要更好的生活環境,也需要親情。”
李默“你說什么”
許琉灰并不打算重復,一手將相冊倒扣在桌上,一面笑著看李默,“她因為一些小意外,住宿在我家的時候,我才發現,家里還是需要有個孩子的。”
他又道“即便心中有許多煩心事,但是很快就能忘掉。”
李默“”
李默攥住了鋼筆,他伸手抵著額頭,想說些什么,卻又只是摘下了眼鏡。他抿了下唇,又張開嘴,最終只是道“你覺得開心就好。”
他不知道自己在什么樣的情緒中,將自己最近會在三城小住一段時間的事情告訴了許琉灰,也不記得他到底說什么,只知道自己掛電話時,許琉灰面上仍有幾分意猶未盡,幾乎讓他幻視他們還在大學時期。
他們是在大學時認識的,那時,許琉灰就已經是個溫柔又喜歡照顧人的青年了。
李默并不覺得自己和許琉灰合得來,他們差得實在太遠了,無論是性格還是習慣。李默永遠習慣又討厭當人群的中心,他憎惡蠢貨,說話刻薄,絕不容忍任何的冒犯。可許琉灰恰恰相反,他低調內斂,再蠢的人他也不會失去耐心,說話顧慮他人,很多時候好說話得過頭。
但許琉灰依然很讓人討厭。
他如同溫和的君主,用權杖丈量每個人的品格。
李默沒有再思考這些,他沒有空,只是給陳之微發了個信息過去。
餐廳里燈光明亮,琉璃桌上盡是精美的菜肴,我剛剛坐下,許琉灰便推過來一杯牛奶,還有一個小巧的骨碟。
我下意識皺了下眉頭,
用指尖推了推牛奶,
“我不喜歡。”
“我看過你入學的報告了,你的身體需要這些微量元素的,喝點好不好”許琉灰的食指抵住了下巴,思考了幾秒,又笑著看我“剛好,我方才思考過,為什么我令你不舒服。”
我有些迷惑,“啊”
不是,這話題怎么轉到這里了。
“我想要照顧你,卻沒有考慮過你是否想接受,這是我的問題。”許琉灰的眼睛里有了些愧疚,又道“我應該和你交流才對。”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