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家族養在這里。”許琉灰摸了摸我的頭,牽著我朝著教會深處走過去,來往的神父修女朝他微笑致意,他也一一回應。他看向我,道“你想看看我以前住的地方嗎”
“難怪老師時不時會提及到神。”我恍然,又道“也難怪老師這么富有神性。”
我將高傲吞了下去。
越走到深處,越發偏僻,建筑卻也越發豪華,四處都是造型漂亮的住宅與院子,不少神職人員紛紛面色地嚴肅看著我們。
我感到了些不對,“老師,這里的區域開放嗎”
“不開放,這里是只有經過許可的神職人員才可以居住的地方。”許琉灰臉上有了些悵然,又笑吟吟地望著我,“今晚在這里住一晚吧,這樣你明天直接去上班可以起得更晚一點。”
我“”
我睜大眼,“許老師,這個不合適吧”
“放心,我也只是說一說。”許琉灰道“我早就沒有住在這里的權力了。”
我的心沉了沉,有了些猜測。
許琉灰難道以前是被當做教皇繼承人培養的不然怎么解釋他以前能住在這里只有神職人員才能住這里嗎,他又是從小被養在這里的,只能說明他一開始就確定了會成為神職人員。一個身份顯赫的孩子,被養在教會,除了是教皇的繼承人我想不到其他了。
而且,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許琉灰根本不想成為教皇,也不想一輩子守貞,才找了奧朵這個目標組建了家庭在明知道對方真面目的情況下,也并不離婚,而是維持著幸福的假象也完全像是一個既定神職人員會接受的教育。
我摸到了真相,卻也沒有多大的興奮。
因為我已經不打算在和他牽扯了,所以他的身份對我來說并無利用價值。
許琉灰又帶著我走了一段路,話音很輕,“想起來了很好笑的事,我小時候不被允許晚上出去,但我偷偷跑出去玩,但受到了懲罰。”
我聽到懲罰,心下一驚,故作疑惑道“什么”
“明明很熟悉的路,卻在夜晚變得很可怕,怎么也找不到路。”許琉灰像是走累了,拖著我坐到了一塊石頭上,話音幽幽地浮在耳邊,“我還看到了很多魔鬼,嚇得到處跑,后來我祈禱神明庇護才終于找到了路。”
“什、什么魔鬼”
我有些結巴了,危機感陡然飆升。
許琉灰似笑非笑地看著我,伸出手往前指了指,“那些。”
我看過去,是無處不在的各種神的造像。
他輕聲道“在夜晚,它們就會變得很恐怖,很嚇人的。當然,后來不害怕了,因為我是神的信徒,它們會庇護我。”
我“”
我不行了,我總感覺他在暗示什么,但是我的知識水平,實在很難支撐我理解他的暗示。
“老師,我們走吧,我有點害怕。”我搓著胳膊,站起身往外走,“時間也不早了。”
許琉灰沒有說什么,只是和我并肩。
但我們還沒走幾步,便看見不遠處藍光浮現,神職人員們簇擁著一名穿著紅色神職服裝的少年。無數穿著不同服裝的信徒虔誠地行禮,或跪或鞠躬,或是做著其他手勢。
我沒忍住湊近了些。
青年的斗篷遮擋住他大半張臉,額前是白色的卷曲頭發,臉頰被造型漂亮的面罩遮擋。他全身上下只露出一雙眼來,身材頎長纖細,一名神職人員在他旁邊捧著藍色的缽,水液像是在缽中倒流似的,瑩藍的液體漂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