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世是怎么抓住你的
許琉灰沒有再看我,視線望向了很遠的地方。
我繼續道“老師,你會死嗎”
翼世到底會放過你嗎
許琉灰又拍了拍我的背部,“快走吧,時間差不多了。對了,逃跑的過程中,如果可以就把中樞機器電源關掉,這樣能爭取更多時間。”
我的腦子越發混亂,卻也感覺到時間緊迫,立刻翻過窗戶往下爬。
當我扒著窗戶,小心翼翼地踩著屋檐走的時候,我沒忍住又抬頭看著了眼窗內。許琉灰站到了窗臺前,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淡了,最后,他的伸出手握住了我放在窗臺上的手。
一時間,我的心驟然提起。
他手上的溫度將我的手指也浸染得更溫熱了些,我緊張地望著許琉灰,他卻只是很輕地揉搓了下,“都是骨頭,要多吃點啊。”
我“”
你這樣搞得怪嚇人的啊
許琉灰松開了手,我繼續往下爬,偶爾抬頭,卻發覺許琉灰仍一直在凝視我,只是隨著我的遠去,他的臉也變得越來越模糊。
終于,我翻到了下一層的窗戶,扶著窗沿翻身進去。
雙腳落到實地的一瞬,我松了口氣。
受不了了,這已經是第幾次了,重生之我在內環城當水管工是吧
這座高塔內部是近螺旋狀的樓梯,然而每一層的樓梯內部都有不少很小的房間,我翻進來的正是權限控制室。
室內流光溢彩,各種儀器閃得我頭昏腦漲,但打開樓梯的權限卻只是一個按鈕。
我沉默,此刻理解了何為大道至簡。
我一拳頭捶下按鈕,終于打開了禁制,然后走到了樓梯前,發覺這樓梯是真樓梯啊。權限只是可以讓我走到了樓梯那里,而不是讓我下樓。
觀察了一圈,我終于確定周圍的房間沒有活動的痕跡。
不僅沒有活動的痕跡,還有多年沒有居住過人的死氣。
他們曾經就居住在這里,看管著高塔內的許琉灰嗎
我生出了很淡的感慨,又立刻收起多余的揣測,一口氣跑下樓梯,黑暗之中只能聽見我的腳步聲和呼吸聲。
這教會好摳門,連個聲控燈都沒有
我一面抱怨,一面也只能摸黑順著扶手開始轉啊轉。
跑出高塔時,我幾乎陷入了一陣巨大的慌張之中,燈光的映照之下,高塔之前矗立的各種神像都被打出了迷離的光,面容模糊直顯出些令人發毛的恐懼感來。
我小心翼翼地繞過
它們,可沒幾步便看見遠處有幾隊穿著教會制服的神職人員到處巡視,我立刻找了個靠近灌木叢的神像躲藏起來。
由于距離狹窄,我不得不抱著膝蓋蜷縮著,腦袋緊緊貼住神像后背。
一隊教會人員似乎要前往許琉灰的高塔,眼看著距離我越來越近,我便貼得更緊,將自己縮成無限小的形狀。
我能感覺到神像幾乎被我的臉頰所浸染成極熱的溫度,或許是前不久這里放過煙花或者發生過槍戰,若有似無的硝煙味悶得我難受極了。
那隊人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又由近及遠,我沒敢輕舉妄動,只是抱著膝蓋又等了兩分鐘。在察覺不到任何動靜后,我才一溜煙跑出去。我身上什么東西都沒有,只有許琉灰給的一把槍,但很顯然的是我不可能靠著一把槍找到前往捕真晚宴會場的路。
一路上,我只能像無頭蒼蠅一樣亂撞,碰到教會內部的人就繞路,碰到就繞路,一路繞還不忘看到燈光控制閘就關掉。當我關掉第八個懸浮路燈電源的時候,我感覺我可真是個帶惡人,逃命途中還不忘到處按人家門鈴然后繼續跑。
在一路的亂逃跑之中,我發覺教會內部巡視的人員格外多,而且分工很明確。一部分是穿著教會制服的人,他們手里都捧著本小書,面色嚴肅。一部分是穿著黑西裝的,他們就放浪形骸許多,說說笑笑,各自戴著半截手套,腰上有槍。還有一部分則穿著常服,他們幾乎不說話,手里拿著各種儀器,人數較少,他們只在固定的區域活動。
我思忖了許久,終于領悟法師戰士輔助的陣容的確很穩妥,因為逃到最后,我幾乎已經被他們逼得無路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