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可我還是不明白。明明無論我殺不殺他,你的狀況都無法有實際的改變,還要多死一個無辜的人。”
這是個完全的死局。
如果摩甘比沒有插手進來,死了和洛,翼世或許只能冷處理,讓許琉灰繼續承擔教會的工作。但是摩甘比插手進來的話,死了和洛,他們未必不會再想辦法處理掉許琉灰制造混亂趁虛而入。
許琉灰只是微笑,看向和洛,道“現在可以給她松綁嗎她看起來很難受。”
和洛擺手,神職人員們立刻低頭給我松綁,我有些局促不安地看著他們,實在還沒搞清楚這一幕鬧劇要持續到什么時候。
我被松綁后,許琉灰便朝著我招了招手。
我抿著唇,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踏足。
許琉灰低聲道“你害怕我了嗎”
我想了想,道“我只是比較怕死,不知道老師怕不怕。”
許琉灰的笑意淡了,輕聲道“怕的。”
他又道“我讓你逃跑時將路燈關了,你照做了對不對當我從踏上俯瞰,看著暗下來的那條路,我多么希望那是一條通往捕真宴會現場,亦或者某個我不知道的可以離開教會的路徑。當你一路逃到那個小教會時,我有些絕望,因為我也曾逃到那里。”
許琉灰又拍了拍身旁的位置,“過來吧,在最后的時刻。”
我深深嘆了口氣,神職人員們默不作聲,給我讓開了一條路。我小心地從他們之間走過,又路過了和洛,我垂下眼睫毛,整理了下狼狽凌亂的衣服。
但一低頭,便能看見和洛的衣擺。
風從高塔的窗上吹入室內,和洛的紅衣下擺輕輕晃動,猶如一條彎彎曲曲的紅色河流。
我胡亂從懷中摸出槍,抬起手用胳膊卡住了和洛的脖頸,用槍對準了他的腦門。
“不許動”
“放開”
幾聲憤怒的喝聲驟然間傳來神職人員們迅速舉槍上膛對準我
和洛的信息淡淡襲來,他并沒有掙扎,只是有些驚訝,“你”
我看了眼許琉灰,又看向了面前的神職人員,心臟幾乎跳到喉嚨處。我挾持著和洛連連后退,直到背部靠住了墻,可以確保背后的安全后,我才再次環視了他們一圈人。
風吹入高塔,吹得我一側的胳膊有些發冷,幾乎說不出話來。
“你想干什么你現在只不過是垂死掙扎”
一個神職人員道。
“你”
許琉灰有些迷惑。
“事已至此,何必呢”
和洛說道。
“大膽你以為這樣的要挾能做什么嗎”
另一個神職人員道。
嘈雜聲音疊在一起,深紅色的神職制服,漆成純白的高塔,余光之中高塔窗戶上深藍色的天空從額頭冒出的冷汗、從胸口跳到太陽穴的巨大的心跳聲、血液的流動聲,一切的一切都被吹入塔內的完成攪成了一團
我握著槍的手在發抖,全身發冷,我大喊道“全部放下槍,打開權限,讓我和許琉灰離開教會”
一群神職人員望著我,槍口仍然對準著我。
我用槍口用力抵著和洛的額頭,惡狠狠道“和洛,我告訴你,我跟你結仇很久了,你不要以為我不敢下手我剛剛沒動手,不過是因為那個時候不方便殺了你,現在我可不敢保證”
和洛面色平靜地側過臉望我,“你覺得教會的人在乎你的威脅嗎”
我看向教會的人,發覺他們果然仍然高舉著槍,對準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