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端震動了下,下屬打來了電話。
“許先生,公證處那邊已經在運作了,信托公司會在明天與您郵件溝通關于翼世家族的股份與基金安排,您確定要將陳之微小姐加入家族信托基金名單之中嗎”
對方頓了下,道“這是對方的疑惑,因為目前所有資產與股份按照繼承法來說會由您繼承的,所以需要您的確定。”
許琉灰笑了下,“我確定。”
她是個好孩子,當然會得到獎勵。
終端里,對方又道“我清楚了,我會如實傳達的。還有就是,安德森家族那邊的訂婚宴彩排出現了一些問題,亞連安德森似乎因精神狀態問題嚴重而襲擊了當前的卡爾璐總裁斐瑞,還有就是李默安德森”
“我知道了。”許琉灰掛了電話,一抬眼,便發覺鏡中的青年面上有著很淡的不悅。他垂下眼眸,幾秒后,才又讓自己保持上了微笑。他這幾天并沒有睡好,眼下有著很淡的青黑,他沒忍住湊近了些。他將耳上與臉上的神職裝飾摘下,眼睛卻轉動著,打量起來了自己的容貌。
幾秒后,他才立刻將視線移到了鏡子之外。
許琉灰的笑意又淡了。
他有些想改變主意了。
她還是個少年期末期的孩子,她還那么膚淺,她對這世界尚未理解那么多,她甚至在害怕時還會流淚
可愛的孩子。
在今夜之前,他始終認為這個被他看做是孩子的孩子,就算做出了錯誤的選擇,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她是需要教化、需要引導、需要陪伴的孩子。可在今夜,她做出的選擇卻讓他意識到,她是個如此誠摯又心軟,對外界不設防的孩子。
她會受傷的
。
如果離開他的話。
為什么不把她留在教會里,讓她接受教會的洗禮呢
又或者,他也可以把她帶在身邊,親自教導她。
許琉灰覺得自己是完全可以兼顧工作還有照顧她的,就像是他當老師時一樣。他可以像以前一樣,為她準備三餐后再去工作,叮囑她注意身體,還可以幫她安排更輕松更合適的工作。
他可以為她穿上更適合孩子穿的衣服,那些衣服會兼顧舒適與美觀。
他還可以教導她很多事,無論是學業還是事業,他都可以的。
他也可以和她成為完成的整體,不對,她是他的孩子,他們已經是一個完整的家庭了。
許琉灰感覺心里暖融融的。他意識到這是愛,是老師對學生的愛,是父母對孩子的愛,是長輩對晚輩的愛。這種愛此刻流淌在血液里,令他生出了一種渴望來,渴望著與她密不可分。
他的孩子,還太小了。
許琉灰這么想著時,卻聽見一聲響。
他看過去,她擰著門進來了,話音有些疑惑,“老師你進來好久了,我以為你暈倒了。”
許琉灰在盥洗盆里甩了下手上的水珠,朝著她招手,“沒有,剛剛在想事情。快過來洗洗手和臉,你剛剛哭了好久呢。”
他說著,卻見她反手關上了盥洗室的門。
許琉灰眸色深了些,微笑道“怎么了”
她走到他身后,抱著他的腰腹,將手伸到他面前,“那老師幫我洗”
許琉灰喉結滑動了下,笑里帶了點氣息,“可以。”
他握住她的手,一用力,她便和他貼得更緊了,柔軟與熾熱都貼上了他的后背。
許琉灰閉了下眼睛,打開水龍頭。
他將洗手液均勻地涂抹在她的手上,眼鏡上沾染了幾滴水液,一時間令他視線有些模糊。幾秒后,他的指尖與指腹細致地摩挲著她的手指,又按壓上掌心,白色的泡沫破碎。他聽見她倒吸了口冷氣。
許琉灰沒忍住笑了下。
他年輕的孩子。
可下一秒,她一只手便迅速掙脫他的手,加上洗手液的潤滑,像條魚似的鉆走了。那只手與水龍頭里的水拍打起來,一大片水花濺灑在他胸前,半透明的襯衫緊貼著胸腹。
“老師,濕了誒,要不要解開扣子吹一吹”
她笑出來,很有些得意。
許琉灰還未反應過來,便感覺她的手靈活地將他的襯衫扣解開,又探到深處。他兩手扶住了洗手臺,血液奔向太陽穴,臉頰開始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