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雪,好冷的天,好深的夜,好餓的我。
我坐在客廳,幾度往廚房里探頭,飯菜的香味順著空氣緩緩溢出,像只無形的手捏住了我的鼻子要將我帶到廚房去,但是季時川幾度“嘖”聲讓我坐著別打擾他。
我只能不斷探頭,看著他這個半殘的人顛鍋。當兩米的火焰從他的鍋里冒出時,他終于關了火,結束了他的烹飪。
他端出了一大盆炒飯,每一顆米飯都被染上了金色的光芒,綠色的黃瓜丁與肉末與米飯匯集在一起,猶如陽光下被曬得正好的稻谷,散發著漂亮的光澤。
不是吧大哥,這炒飯怎么看起來如此神圣,仿佛打了光一樣。
季時川將那盆炒飯放在桌上,道“就這個最快,你湊合吃吧。”
我咽了下口水,眼睛挪不開,問道“你倒是拿幾個碗出來啊。”
季時川道“這不是一人份的嗎”
他瞇著眼睛,有些迷惑地看著我,從上倒下打量了一遍,笑起來,“也是,你應該吃不下多少。”
我“”
尼瑪,誰吃飯吃一臉盆啊
我道“算了我去拿個盤子。”
季時川道“沒事你先吃吧,我吃剩下的。”
我有些惡心,但是想了想,自己也不是沒吃過剩飯,便道“也行,不過我覺得還不如直接分,你不是也餓了”
“你是不是沒做過飯”季時川挑起一條眉毛,“一般我做完飯都會被油煙搞得不想吃,得緩緩才能吃,行了別磨嘰了趕緊吃吧。”
季時川支著臉望我,“我真的迫不及待想看看你平時到底吃多少了。”
我“”
沖著他這句話,我當即狂吃了起來。
季時川的視線緊緊盯著我,我卯足了勁吃,那巨大臉盆里米飯的水位卻怎么也沒有降落的跡象。當我吃了十分鐘后,我有點發飯昏了,連視線都有些模糊了。
季時川湊近我,往盆里看了眼,隨后他伸手朝著我的胳膊掐了下。
我立刻回神,喊了一聲,“干什么你”
季時川收回了手,“體脂率好低,肌肉也是薄薄一層的,你就沒想過為什么嗎”
我扶著肚子,感覺米飯快從鼻子里冒出來了,撐得想吐。季時川拿過了我手中的勺子開始吃飯,我本想罵他幾句,但是腦子被碳水充盈,幾乎無法思考,只能恍惚地看見他一勺一勺吃著飯。當他把那一盆飯吃完的時候,我產生了一種惶恐,這種惶恐類似于看見一只老鼠生生吃了一只貓。
季時川擦了擦嘴,收拾了下桌子開始洗碗。
我扶著墻摸到了沙發上,剛一打開終端,就看到了幾條新聞彈出。
監察官聯盟回應監察官03已報平安,目前因公受傷療養中。
監察官03因公受傷究竟是意外還是財團暗殺
我“”
他動作
倒是快,
,
他根本就瞞不住消息,所幸直接上報了
“嘩啦”
廚房的水流聲響起。
季時川洗著碗,他一抬頭,便看見暗夜中的雪紛紛揚揚地下著,客廳傳來隱約的電視聲。他不知為何覺得有些想笑,于是便也真的笑出來了。
也正是這時,放在一邊的終端震不斷震動起來。
季時川瞥了一眼,很快便看到監察官聯盟和各種工作群包括下屬的消息。他一面看著工作消息一面洗著碗,一面算著明天要出去開多少會匯報幾次去多少個地方,直到幾條信息在紛飛的信息海中略過。
他頓住了動作,翻開了列表,點開了那幾條被淹沒的消息。
未知用戶申請添加好友還活著。
未知用戶申請添加好友命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