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時川仍在狗叫,他努力扒著門框,探頭深深望了我一眼,下一秒我就看見穿著幾個制服的軍官走到了他身后將他拖走了。
江森的確很能算計,先用理由找人拖住季時川就是為了徹底再搜查一遍,搜不到人當做無事發生,搜到人立刻讓他們按住季時川來帶走人。
如果他要抓的人不是我就好了。
我無語凝噎。
江森半跪在柜子前,臉上并無過多表情,只是長久地凝視我。
他身后,季時川被拖著遠去了,聲音隨著被拖走的距離越遠而變得越小,回蕩在空蕩蕩的房子里。誠然,他像是一座雙開門冰箱,但誠然,那幾個穿制服的人也同樣壯碩得過頭。
我心中陡然生出了一種兔死狐悲的感覺,沒想到季時川爬到了監察官這個位置,擁有著這樣的身材,但依然無法擺脫碰到了天龍人會被夾走的命運。
這個殘酷的世界,這個殘酷的天龍人我望向了江森,有點想往柜子里縮,腦子飛速轉動了起來。
上次、呃、上次是什么人設來著
啊想起來了,上次是一個苦情失望的人設,現在只有繼續維持這樣人設應該沒問題。
他如果要質問我,又能質問什么,不通過他的好友申請嗎
但那可不是我的錯。
當我想通這個關節后,我扶著柜門,眼神復雜地看著他。
江森揩去了眼睛上的血,并未說話,只是半跪著伸手摟住了我的腰部。他將手放在我腦門上,竟硬生生半抱半拖地將我從柜子里扯了出來。
我很想說這是強制出柜,但是想了想,算了。
我現在還沒有拿自己開地獄玩笑的欲望
雪松信息素縈繞在周身,讓我生出了幾分攻擊的欲望,我很努力平復了下呼吸。江森卻并沒有松手的意思,他緊緊摟住我的腰部,跪在地上擁住我。
江森的身體彎曲著,臉頰貼著我的額,他的黑發與呼吸搔得我癢癢的。我嗅到他身上濃重的血腥味混雜著信息素的味道,極強的侵略性令我有些不適地喊了聲他的名字。
他沒有動靜。
我感覺他的眼睛應該還在流血,因為腥熱黏膩的液體從而耳邊一路滑落到了脖頸,我很有些難受,又叫了一聲他“江森。”
這時,江森才終于松手,他扶著我的臉,眼神之中積蓄著些晦暗。幾秒后,他扶著我站起身,又握住了我的手,“上車再說。”
說實話,我有點摸不清現在的狀況,于是我只能欲拒還迎,在口頭上欲言又止,在行為上扭扭捏捏,在表情上無措茫然。
但江森沒有吃我這一套,因為這個崽種他不回頭,真就對著目標猛走硬生生將我帶上了車。
當車門關上的一瞬,我聽見了權限上到最高層的提示音。
我“”
好吧。
江森打開了換氣系統,他像一個不知道在忙什么但總而言之很忙的
人一樣,
將兩個座位艙調到了更為寬敞的后座,
又在駕駛系統里輸入了幾個指令。
沒多時,車子緩緩啟動。
案幾從我們之間的座位中升上來。
江森取出一瓶透明的噴劑對著眼睛噴了下,幾秒后,他那只腫脹充血的眼球的便好了些。他看到我好奇的視線,將噴劑收起來,低聲道“一些后遺癥,沒有問題的,只是在情緒波動比較大或者壓力比較大的時候會充血。”
我一時間沉默。
我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嗎我其實并不覺得我們之間還有什么聯系的必要。”
這下,輪到江森沉默了,他道“你這幾天都和季時川在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