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時,他終于走到了亞連的寢室,附近的傭人都已經被他的人支開了。
這里是絕對安全隱秘的,無人在意的地方。
江森打開了門,一瞬,室內的風也室外流通,引起了更大的狂風。他看見帷幔猶如彩色浪潮,波光粼粼,室內每一處都染上了潮濕骯臟的光澤。
兩周都是帷幔,家具全部撤干凈了,只有腳下仍是華貴的毛毯。
江森踱步過去,蒼白英俊的臉此刻也被這怪異的光染上了那天鵝絨帷幔的光澤,亦或是橘紅、亦或是藍綠。黑白分明的瞳仁卻擴散到了極致,他感覺自己的額頭與鼻間亦有了汗水,令他喉嚨也如砂礫剮蹭,江森覺得自己又迷失在了這條路上。
他的腳步越來越快,短短的距離卻教他覺得走在無盡的長廊中。
“嘎吱”
窗外的風吹動老舊的不知幾百年的窗戶,發出難聽的噪音,他這才從這迷幻中脫出。可是他已經走到了盡頭,可惜他竟已走到了盡頭,于是窗上那一幕便如此熱烈地刺進眼睛里,與帷幔上滑動的色彩一樣。
陳之微躺在床上,她的黑發像是流動的墨一般,傾瀉到白皙的臉上。亞連攀附在她身上,濃烈的玫瑰信息素彌漫在房間之中,紅而瀲滟的唇在她的脖頸與臉頰之上貼著。
她一動不動,亞連傾在她身上,要與她成為密不可分的整體,他的黑發在他耳鬢廝磨之時,一同流入她的黑發的墨中。
江森窺見床腳有著一抹白,他緩慢走過去,沒有說話,拾起來看了看。
那是亞連的頭紗。
白色的頭紗上浸染著大片的紅,那是酒液的味道,應該是訂婚宴彩排前夜亞連帶來的。頭紗上的紋樣是極為精致漂亮的玫瑰,暗藏著安德森家族的家徽。
窗外,樹葉摩挲的聲音響起。
江森脫下了制服外套,看向亞連,“起來吧,該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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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是墜入了幻象與現實的夢魘,幾乎分不清一切,只是本能地驅趕所有靠近他或是她的人。
在江森不為所動后,亞連的眼睛又顫動起來,他瑟縮著想要在她懷里尋找著溫暖亦或是依靠,努力地將自己擠得離她更近一些。
江森攥緊了手中的白紗,望向她,她平靜地沉睡著。
窗外并無月光來給她增加清輝,只有房間的帷幔浸染的幻光如浪潮涌來,將她照成光怪陸離又靜謐燃燒的模樣。亞連癡纏著她,用臉頰卻貼她的唇與臉,企圖與她成為密不可分的并蒂花。
江森突然在想,白紗上的花樣到底是灌木玫瑰還說蔓生攀附的薔薇。
他等了許久,亞連的情緒終于穩定了些,他才上前,將外套披在了她身上。
“走吧。”
江森話音有些沙啞。
他讓自己不再去看他們。
我醒了。
我睜開眼的一瞬間,發現我重生回到了分化期那一年,那一年我還被家中視為頂梁柱,青梅竹馬的美o還沒愛上稍等,后面的劇情是什么我不大記得了。
我將腦袋里的ai配音甩掉,在睜眼的一瞬開始上上下下摸我的身體,當我沒找到什么疤痕后我才放心。還好身上沒少點東西,不然怎么對得起列祖列宗,不對,我有什么好對不起列祖列宗的,畢竟他們繁衍后代的時候也沒想著對得起我啊
我開始環視周圍的環境,這是一間臥室,很大、很亮、很貴,感覺那些豪華的家具將這里塞得滿滿當當的。但是我注意到這里的一切看似華麗走家常風,卻到處都是閃爍著藍色光芒的智能鎖。
我費力地從床上起身,心中有了不詳的預感。
這種預感在十分后更明顯了,因為亞連進來了,他臉上帶著開心的笑意,在門縫之中窺著我。這一瞬,我汗毛豎了起來,仿佛是被貓窺探的耗子似的。
亞連推開門,又啟動了權限鎖好了門。他很有些開心似的,一步步朝我走來,我發覺他恢復了生氣,這種生氣不像是我睡一覺他就能恢復了。
很快的,他的話也應和了我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