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森冷冷地望著季時川,他仍笑瞇瞇的,一黑一灰的眼眸里都是愉快的氣息。
他與江森李默擦肩而過,身后的犯人們已經披上了隱藏面容身形的斗篷,唯有手上的鐐銬十分顯眼。
亞連此時也趕了過來,他的臉頰上有了淡淡的紅暈,眼睛濕潤,黑發亂糟糟的。他
像是還未搞清楚這一切的狀況,茫然看著季時川帶著一大堆人經過他。
季時川脫帽和他敬了個滑稽的禮,亞連凝緊了眉頭,卻驟然看見他身后隊列中,一人悄悄撩起了兜帽對他笑了下。
只是一瞬,那柔軟的織物便又垂落,遮擋住了她的臉頰。
亞連狂跳的心終于落在了實處,他看向江森,他寂靜地佇立在檢測門前。
此時,監測通道已經關閉。
亞連譏誚地笑了聲,“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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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械提示音響起。
季時川拿著帽子扇了扇風,將身后一堆犯人安排好了位置。
我沒忍住站他身后踹了他一腳,“你他嗎動作那么慢干什么找幾個人很難嗎非要卡點嗎我差點被抓了”
“嘶”季時川倒吸一口冷氣,反駁道“你就光出個主意,我給你湊這么多能進場的犯人,申請資格也很難的好嗎”
我撩下帽子,坐在了露天看臺上,額頭一陣陣冷汗。
餐食傳送裝置飛到看臺前,我拿起一杯水時,才發現我的手在顫抖。
季時川大喇喇坐在我身旁的位置上,低笑道“你很怕”
我咕咚咕咚喝著水。
他看著我喝水,不知道又在笑什么,他道“你怎么想出來讓一堆犯人跟你一塊進來的”
我握著水杯,遞到他面前。
季時川的視線凝在她的指尖上,冰水在杯壁激起一大片水珠,那水珠順著她的手指緩緩滑落,她的手指微微發紅。
他湊過去,叼著杯子喝了口水。
下一秒,她立刻松手將杯子一傾給他潑了一臉水,“啊啊啊啊你干嘛好惡心”
季時川像條被踹的野狗,無辜地看向她,“草啊,我以為你是想給我喝”
“我踏馬是想告訴你一滴水倒進水里才不會被發現腦癱吧你”
我有些破防地對著季時川吼。
季時川從胸前抽出手帕,嘟囔著開始擦臉,灰白色的濕潤的頭發被撩了上去。他一面擦一面問道“陳之微,說真的你的警戒心怎么忽強忽弱的”
我瞥了他一眼。
季時川道“你不相信亞連的腦子能真的分散江森注意力,所以有了個這個后續方案。但是你為什么會相信江森,相信他只是想帶你看看亞連呢”
我道“你說錯了,我是不相信江森,但是相信了亞連。”
季時川“嗯”了聲。
“本次競選開幕即將開始”
播報聲響起,會場驟然陷入一片黑暗中,又在一瞬大亮。
我看見完全花瓣于彩帶于天空落下,數千人吶喊,全息燈光將整個化作熱烈的海洋。一艘又一艘機艇與熱氣球上閃爍著各家贊助財團的名字,投影上是無數未能到場的名流的聲援。
我幾乎有些恍然,這里到底是明星演唱會還是議長競選會
還是說,其實沒什么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