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瑞面無表情地撫摸著戒指,他道“以目前的預測來看,目前會虧損多少”
幾個下屬一時間緘默起來,唯有一人道“斐瑞先生,我們目前還不需要這么悲觀,因為現在的數據是可以持平的。下半場的投票拉票環節絕對會比上半場更熱鬧,況且中場我們請了”
“下半場預計只有出結果的時候才能達到峰值,但在峰值之后,所有流量會引向其他平臺。”斐瑞話音平靜,金發下,五官被映出淡淡的幽藍,愈發顯出幾分淡漠的光澤,“我們投入的資金是多少插播植入的廣告全是卡爾璐旗下的品牌,也就是說我們壟斷了這場直播,現在的走勢來說,最好的結果是正好持平。”
斐瑞說到最后,有些疲憊地扶著身后的位置,“翼世支持的人一旦贏了,成功改動法案,卡爾璐和摩甘比合作的科研項目一定會被叫停。但摩甘比可以緩沖,卡爾璐就只有滅亡。至于摩甘比,你覺得他就會放過卡爾璐嗎”
他賭的就是翼世與摩甘比會就這個議長的競選大做文章,他好從獨家轉播之中吃到一波流量,得以賺一筆挽回頹勢。
但現在看來,落空了,民眾對于這次競選活動的熱情比往年低了不少。
“那”
下屬有些遲疑起來。
斐瑞道“召集卡爾璐公關部,我宣布訂婚的事,還有挑一些他們感興趣的,無論是我的、李默的還是亞連與江森的材料給我。”
他攥住了拳頭。
事到如今,沒有回頭路。
斐瑞靠著椅子,他感到深深的疲憊,于是他又很輕地吻了吻他的訂婚戒指。
陳之微,我會證明給你看,我不需要聯姻也可以撐下去。
你對我
的擔心,都是多余的。
斐瑞的金發垂落,藍色的眼睛里有了一層極淡的水霧,他感覺他的心已經空曠太久。
“嘩啦啦”
直播的聲音傳來。
斐瑞望過去,原來是他們演講前放飛的白鴿。
它們撲騰著翅膀,從天空中飛過,映襯著今天這個盛大的日子,漂亮極了。
當然,它們也是觀賞鳥,顯然飛不出競選場館,堪堪停在監測儀外的自助區,便被“風”
溫柔地驅趕回去了。
唯有一只白鴿仍然搖搖欲墜,用力撲閃著翅膀。
一個人坐在自助區,安保員們并未驅趕他,只是任由他安靜地坐在那里。他穿著黑色的風衣,戴著一頂黑色的帽子,高高的領子遮擋了他的臉頰,只有如同瀑布一般的黑色長發從帽中傾斜而出。
他似乎有些疲憊了,打了個哈欠,站起了往電梯走,走了幾步他又回過頭。
那只落單的白鴿努力晃動著翅膀,想要迎著風飛走。
“好可憐。”
他輕聲道,放在口袋里的手拿了出來。
“砰”
一聲槍響過后,鳥兒無力地垂落,鮮紅的血液從身下蔓延開來。
幾個安保員詫異地望著這一切,卻并不敢動身,甚至不敢多看。他們只是低頭望著那只站了紅的白鴿。再抬頭,他已經離開了。
失去了一只白鴿的鴿群并不在意這一切,機艇的表演開始,那噪音便將它們再次吵得飛來飛去。一時之間,讓人分不清飛過頭頂的是純白的機艇還是純白的鴿子。
上臺前,江森與亞連的臉色像是一個極致的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