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擬定用得好。
我在心中感慨主持人的用詞嚴謹,移開了視線,跟著獄警到了候審的辦公室。
厚重的門打開,他們恭敬地站在門外,我走進審理室。
百葉窗沒合攏,光被切成一縷縷的,落在了座上人的臉上,將他的五官映襯得愈發英俊深邃。他的外套搭椅后,黑發黑眼的男人臉上沒有表情,氣
質淡漠至極。
很好,
這次我差不多完蛋了。
怎么也飛不出,
a同的世界。
我拉開椅子,看向面前的人江森。
江森看著手中的文件,許久才道“目前情況和你描述的事實完全相符,亞連系自己動手,引起一級應急警報的人已經抓捕,對事實供認不諱。根據目前的情況來看,你配合亞連自殺,干擾競選程序的事實成立,但鑒于你當時的情況,判處三日義務勞動,可自行調配時間。”
他說話語速并不快,但一連串話說完,我還有些懵。
難道,我昨天一巴掌給他打失憶了
我有些費解地看向江森,道“我知道了,我接受。”
江森望著我,最終道“陳之微,你被釋放了。”
我道“哦。”
我又問“需要握握手之類的嗎”
江森合上文件,深深呼了口氣,“不需要。”
他又拿出了一個文件夾,里面是我的終端還有各種七零八碎的東西。這些玩意兒總是被沒收,不是摩甘比就是江森,可見他們很想給我制造一個純粹的絕境。
我接過了文件袋,取出了東西。
審問室十分安靜,幾乎只有我和江森的呼吸聲,以及文件袋摸索作響的聲音。
許久,江森道“陳之微。”
我抬頭望他,他的眼中有著些悲戚,道“對不起。”
我樂了,“不用和我說對不起,江森,你和我說過很多次。每一次,你都在試圖告訴我,你不理解我,但你在努力。但每一次,我都只感覺到你的驕傲與自大,還有那該死的占有欲與掌控欲。所以別說了,沒必要的,我們真的不太適合湊一塊兒。”
江森像是失去了生氣的能力,聽聞這一番話,他也只是扶著頭。
他道“我不知道他會那樣子,我也不知道你會回來。為什么呢我以為你對我,或許有過一分真心,剩下的都是動搖,所以我只要打破你的動搖就可以了。可結果竟然是一分都沒有。”
我道“不要和我說這些臺詞了,實話說很惡心,跟你一比我覺得季時川和迦示都不那么惡心了。”
江森攥緊了文件袋,我看見他的手背有青色的脈絡。
看來他還不是不會生氣,只是沒氣到那個份上。
江森笑了下,看向我,他又道“也許,過一陣子,我會知道怎么去面對你。”
我有些嫌惡,“還是不要面對了。”
我轉身離開,卻又聽江森道“還有一些東西,你忘了。”
他說完走過來,將一支鋼筆插到我胸前的口袋。我立刻推開他,他踉蹌了幾步,卻并不生氣,只是道“再見。”
我走出了審問室,才拿出了鋼筆看了看,這支鋼筆很有些眼熟。我翻看了下它,很快便看見鋼筆蓋上小小的亞連的名字。
我恍惚了下,想起來,那似乎是我在十二城時,從亞連書房里偷放到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