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教會門口給李默回信息。
陳之微我會到的。
李默逾時不候。
回完信息,我看了眼時間,七點四十幾。從這里到公寓,起碼要八點半才能到,而從公寓回酒店又要花大概一個小時。十點回卡爾璐酒店,也算是晚上回去,大不了說路上碰到點事。
時間夠了
我算計好時間,腳步飛快地望教會里趕,夜晚的教會更添幾分鬼魅。幾個神職人員已經在附近等我了,他們走到前面替我引路,走過曲曲折折的小徑,我到了教會深處的一處建筑。
那建準呈倒三角狀,建筑前是流動的池子,池上是一座小橋。
引路的人停在岸邊向我鞠躬,我意識到我得一個人走過去。
夜色已經有些深了,星空倒映在水中。
當我走過小橋,推開門,便看見四處是漂亮的燭臺與金絲酒紅帷幔以及圣紀神的巨大壁畫。壁畫前是長長的桌子,桌上是酒宴與菜肴,幾個神職人員一側。
我小心走過去,看見坐在主座上的許琉灰,以及左手邊的喀左爾,中心的燭光在他們臉上搖曳著昏黃。
這一瞬間,我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草,這是否有點太宗教味道了
許琉灰拍了拍右手的席位,眼中含著熱切,“好孩子,快來吃飯了。”
我張了張嘴,小心翼翼地走過去,路過喀左爾時,我嗅到淡淡的腥味。
嗯腥味
我望向餐桌,發覺果然有一道魚。
不是吧,許琉灰難道和喀左爾一起做飯殺魚了嗎
我的猜測實在有些滑稽,幾乎要逗笑我自己,不過我依然繃著臉,坐到了許琉灰身旁。許琉灰溫柔的視線落在我頭頂,又落在我臉上,最后他扶著我的肩膀給我擦了擦臉。
“瘦了好多。”許琉灰喉中有了些感嘆,眼睛之中有些心疼,“我的好孩子,一定吃了很多苦頭吧”
“呃,也不算吧,謝謝許老師關心。”我頓了下,又道“也勞煩許老師準備這么多飯菜了。”
許琉灰點頭,又道“先吃飽吧,好孩子。”
他說著,給我切了幾塊肉,又捏著夾子夾了不少菜肴放到我的餐碟上,不一會兒我就看見了一堆小山。起初我還在努力吃,當我吃了五分鐘后,我發現面前的小山只高不低,終于按捺不住握著許琉灰的手往外推,“老師不用不用這么麻煩我真的夠了你給喀左爾也夾點吧我看他也吃得很少啊”
我話音剛落下,便看見坐在對面的喀左爾抬起頭來,白色的發絲從額邊落下,露出那雙粉紅的眼睛。他眼中有著一閃而過的厭倦。
我道“你好像沒吃什么東西”
喀左爾的眼睛里沒有什么情緒,一旁的許琉灰道“他既是教會里的人,飲食自然要更加干凈,吃得也要更精細些。”
喀左爾只是淡淡笑了下,并沒有回話。
許琉灰也沒有繼續給我夾菜,只是道“今天這頓飯是為了慶祝你競選議長成功,同時也是慶祝你終于從那牢籠中逃出來,也幫助了亞連。”
我再次看向喀左爾,許琉灰的手卻搭在我肩膀上,微笑著看我,“喀左爾和我說了亞連找他幫忙的事情,真可惜,我沒能幫上你,讓你這樣辛苦。”
我頓了下,道“不,也沒有多辛苦。”
許琉灰笑道“翼世信托基金的合同已經擬好了,等晚餐后就簽了吧。對了,今晚留在教會好好休息吧,我們好久沒見,我想聽你仔細和我說說你到底都經歷了什么。”
“從那么高的地方跳下來,腿沒有受傷吧會不會很害怕”
許琉灰臉上有了些擔憂,手指撫摸過我的頭頂,落到肩膀上,最后搭在我的膝蓋上。
他的手指在我膝蓋上滑動了下。
我握著許琉灰的手往一邊挪了下,道“許老師,不用了,因為我聽說如果我有翼世的信托基金,似乎會影響到議長的身份,我想知道這是真的嗎”
“啊,你不說我差點忘了。”許琉灰恍然大悟,又道“你很喜歡這份工作嗎”
我看向了喀左爾,又道“先不說這個,許老師說喀左爾似乎找我有事,是什么事”
喀左爾放下了刀叉,垂下粉紅的眼睛,他道“沒什么,只是覺得亞連為了做了很多,你卻沒有在他身邊。”
嗯雖然你可能確實這么覺得,但是這話是許琉灰讓你說的吧。
我暗想。
許琉灰的眼睛彎了彎,轉過頭去,眼鏡的鏈條也晃動起來,似有光芒懸掛在鏈條上。
他輕聲道“你私自逃出競選會這件事,本就違反了教會的規則,尤其是竟還挪用了一小部分資金去贊助機艇。若不是我知道你是好心幫助她和亞連,特地他們替你瞞下了,你現在已經受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