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在,我十分需要好學生,尤其是和家的好學生。
我沒有說話,只是抓著和洛的手,走到了玻璃電梯中。
電梯門上的燈挨個亮起,進度條加載到最滿,下一刻,它驟然下沉。
“啊”
喀左爾發出了一聲驚叫,攥緊了我的手。
我不會錯過這樣的好機會,立刻墊腳伸手攬住了他的肩膀,他立刻便擠了過來。然后我意識到那個什么吊軌效應還是過橋米線效應不該在這個時候用,因為他將我擠到了電梯角落,極淡的青澀如柑橘的信息素也從他身上逸散出來,酸得我直流口水和眼淚。
我推著他的臉,忍不住想吐出來。
喀左爾沒有再尖叫,但他的精神顯然高度緊張,因為柑橘味越發濃郁,呼吸急促得我懷疑他要撅過去了。
他挨擠著我,當我以為我要變成紙片人的時候,電梯終于到達了目的地。
喀左爾的身體顫抖起來,紅紅的眼睛濕潤著,愈發像是只落淚的兔子。
我看著他,道“你洗過碗嗎”
喀左爾好半晌才平息心情,他驚魂未定地道“什么”
我道“你身上一股子洗潔精的味道。”
下一秒,我看見喀左爾的眼睛瞪大了,幾乎惱怒地看著我。隨后,他迅速后退,和我拉開了距離,走在了我面前。
我扶著扶梯,深呼吸了幾口氣才走出電梯。
受不了了,這個活兒真不想接了。
我跟在身后,暗夜之中,小徑里只有腳步踩在砂石上的聲音。
沒多時,喀左爾回頭望我,“我們要去哪里”
我笑了聲,“你走那么快,我以為你知道路呢。”
喀左爾蹙眉看著我,像是有些不滿意,卻并沒有發作,只是站在那里望著我。
我快步走到他面前,向后伸出一只手,大步往前走。
當我走了半分鐘后,我才感覺他試探性地將手塞了過來,卻又仍然保持著矜持似的,只將手塞了一小截。
如今我們深處的是
低空軌道層與陸地層的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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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間層的光亮如此微弱,黑暗像是要將這一切盡數吞沒一般。中層偶爾有極高的樓穿過,鋼筋水泥之上的代碼顯示著封鎖狀態,拐彎抹角的小徑上時不時有流浪漢與嘔吐物與碎掉的酒瓶。
當喀左爾再一次提起了紅色的袍子,以優雅的姿態與嫌棄的表情跨國一處陳舊的血跡與針管碎片時,他有些崩潰了。
“陳之微,你強行把我帶到這里,到底要做什么”
他很努力保持著平靜,漂亮的臉上有著疏離的冷意。
即便是他主動跟我出來的,但是情況不是他想要的時候,他的話術便能靈活轉換成責任的載體。
我沒說話,只是拉著他往前走,“我的大少爺,再走幾步,行不行”
“陳之微”喀左爾開始犯矯情了,腳步慢了下來,拉扯著我,“我討厭你,你騙了我,我不該相信你的。”
他的話音中顯出了些許不滿,緊接著,便是隱藏著的不滿,“一整晚,我們都在花時間坐車,還有走路,我已經很累了。圣紀神在上,會懲罰你的,懲罰你的不敬和”
喀左爾話音頓住,因為我們走到了一個寬闊的廢棄的頂樓上,通往樓下的門被鎖著,無數封鎖的代碼運轉著。而站在這頂樓之上,放眼望去竟又如無數條交錯的狹窄的街市,頂樓邊緣周圍盡是如橋梁一般的隧道,連接著低空軌道層下的暗色空間,來往的人極少大多衣衫襤褸,或是穿戴著各種廉價義肢,甚至有人直接躺在路邊,身下散落著針劑。
他呆愣在原地,喉嚨里幾乎溢出了幾聲干嘔。
“這里的味道”
喀左爾捂住了口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