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左爾微微歪了下頭,一兩縷粉色的頭發垂落耳畔,他好幾秒才道“真的嗎”
我點頭,“真的啊,你怎么一臉不信的樣子不相信自己的分析嗎”
“不我只是覺得,今晚你總讓我覺得我好像不夠好。”喀左爾頓了下,淡漠的臉上有了些困惑,“你讓我覺得我的問題都很蠢。”
我繼續點頭,“嗯。”
喀左爾抿了下唇。
我道“但你剛剛的回答確實是對的,只是不全對。他們彰顯個性是為了共性,是為了尋找連接,你知道的,他們的義肢基本都是小作坊私人制做的。他們當然可以穿戴仿真到讓人察覺不到的義肢,但他們身處這里時,最先考慮的是震懾他人。一個穿戴廉價義肢的黑戶也好乞丐也好無業人員也好,在這種地帶總是最底層的。”
“那共性是什么意思”
喀左爾頓了下,“是為了形成勢力”
“嗯,現在義肢市場成熟你也知道,但對他們來說,這樣就無法區別誰是真正穿戴義肢的,需要保護,可以報團的人了,因為也不可能逢人就對對方敞開懷抱讓對方證明吧在這種地帶,他們在努力讓義肢盡可能地不像真肢。而不在這個地帶之外的人,其實也一樣,在努力抱團。”我看向喀左爾,認真道“如
今的社交機制中,佩戴義肢的人想要建立彼此的聯系必須要層層核驗。私人社群核驗會被無數人入侵權限強行加入潛伏。總有人窺私欲無窮盡,甚至針對他們進行詐騙和推廣。官方的社群核驗,在核驗當中,各個不同公司的義肢編碼不同,數據不互通無法加入。如今這么多家義肢公司,除了占據主流的聯邦中央財政部下設福利義肢公司,卡爾璐,摩甘比外,使用低價義肢的社群人數更是寥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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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十分僵硬。
但我繼續道“喀左爾,或者說和洛,我一直覺得和家當年的研發非常好。如今,我覺得說不定你能有機會,讓當初被阻止的科技義肢有繼續的可能性。”
在多年前,科技義肢一直是聯邦中心所壟斷的技術,后來聯邦放開了義肢市場的研發資格競標。翼世似乎正是因為被剝奪了義肢研究資格而與聯邦政府交惡,而摩甘比與卡爾璐則競標得到了上市資格,如今在義肢市場上,他們也各站一方天地。
而和家作為財團之中的新秀,主打信息安全與權限安全防護,在我去十二城前,我記得他們似乎爭取到了資格,準備推行一款全新的變革型義肢。
這種義肢可以繞開其他公司義肢的審核權限完成鏈接,并且網絡頻段可以避開任何聯邦市面上的可破解頻段,完成不被監視的閉環網絡鏈接。
由于發布會是在和家舉行的,我當時跟陳行謹一塊兒掃地,所以原話我記得清清楚楚,就是沒聽懂。后來我查了很久才知道,意思就是穿著這個義肢,就能和所有穿義肢包括其他公司義肢的人組群,這個群還是加密群。
這個企劃發布沒多久,眾多議員議長便開始推進新的信息安全法案來讓這個企劃可以通過,然而顯然摩甘比和翼世都不會同意,最后法案成了廢案卷宗,這事不了了之。
和家舉所有心力之作失敗,折損不少,接著便是各種欠債倒閉到覆滅。
喀左爾長久地嘆了口氣,他道“這才是你今晚帶我出來的目的”
我道“你想看剩下的演出嗎我想去玩老虎機了。”
喀左爾道“已經過去了太久了,根本不可能有機會再重啟那樣的研究。”
我帶著他走出了舞臺觀眾席,往邊緣那一圈游戲機走,卻聽見喀左爾大聲道“難道是我誤會了嗎”
他或許還說了很多,但現場噪音實在是太大了,以至于他的聲音盡數被人群吞沒。
當我終于拖著他到了老虎機前,他已經累了,又開始捂著鼻子捂著嘴氣喘吁吁。
一派老虎水果機等過閃爍,幾個附近的人發出了難聽的吼叫聲與崩潰聲。
喀左爾坐在一旁,取了一杯水喝,喝完后他才繼續抿著唇生氣。
我將現在塞到附近機器里換了一堆游戲幣后,才道“難道你不想再繼續當年和家的研究嗎即便所有產品被銷毀,但我相信那些資料,許琉灰會有的,能重啟研究
的話不是更好嗎”
我看向喀左爾,
7,
“尤其是你還是和家的人,這難道不是更加師出有名嗎”
我繼續道“只要你愿意和我站出來,一起讓廢棄法案重新通過,你以和家后人的身份再次推動這次研究,讓圣紀佛教會參與贊助建立研究公司,不僅能讓圣紀佛教會獲得美譽,你自己也能從許琉灰的手里離開,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