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見終端的信息如同潮水般涌出,無數條信息和各種新聞一條疊著一條彈出,猶如密集的彈幕一般將我整個人擊穿。
周圍的路人來來往往,他們的聲音嘈雜至極,我恍惚能聽見什么a同什么丑聞什么辯論賽,一種從未有過的崩潰席卷而來,讓我幾乎想要流淚。
受不了了,好難熬
如果不是我已經身處圣紀佛教會前了,我現在會轉頭狂奔進人群當中,然后找到一個下水道鉆進去等待新世界的降臨。
即便我很想逃避現實,但我依然遵循著古老的寓言行事,即來都來了。
我深呼一口氣,甩了甩腦袋,決定先將這已經爆炸的輿論放到腦后,專心去應付許琉灰。
我進入教會,完成權限認證,等著人將我引入深處。
現在正是教會開放的時間里,信徒一如既往的多,焚香的氣息濃郁至極。白日的教會少了夜晚的冷峻陰森,在陽光的照耀之下,造像神圣,科技造影的鮮明顏色與傳統建筑的典雅淡色結合,融出了一個光怪陸離的世界。
我很有幾分新鮮,方才焦慮的心情也淡了些。
說來好笑,我往來教會也有不少次了,但大多數時候都是在夜色亦或者是天光大亮前,在鬼影幢幢似的霧色中摩挲著離開或是進入的路。在這樣的天氣下走入這里,竟是少見。
去見許琉灰的路一如既往彎彎繞繞又權限諸多,當我終于快到達目的地時,我看見喀左爾離開的身影。他與神職人員距離我并不愿,但他被圍繞在神職人員中間,那搖曳又大片的紅之中,唯有零星幾點他肌膚那異于常人的白如雪一般點綴其中,又被遮掩著與我們的隊列錯開。
喀左爾姿態優雅,目不斜視,全身被神袍包裹得嚴嚴實實,似乎并沒有注意到我的視線。我也不再多看,只是走進了教會偌大的議事廳內。
當我進入后,所有的神職人員都離開了,我只能有些膽戰心驚地打量著四周。
幾根碩大的石柱支撐著這個大殿,帷幔典雅,擬真電子燭光搖曳,圣紀佛神像散發著熒熒的藍光。藍銀色的色彩毫不減少大殿的磅礴與恢弘,反而愈發使得這里顯出莊嚴來。
我步入深處,便看見正在批改文件的許琉灰。
在光的照耀之下,許琉灰卷曲的棕發顯出了些毛絨絨來,他的頭發有些長了,垂落在戴著銀色鏈條眼鏡的臉頰旁,沉郁的紅反倒是襯得他神情祥和寧靜,斯文儒雅的氣質中更添幾分和煦。
“嘩啦”
書頁的翻動聲響起。
我覺得他知道我來了,但他似乎在等我做些什么,所以我走近了些。當我走近后,他才像是個被觸發臺詞的nc似的,抬頭笑著望我。
許琉灰站起身來,我才注意到他今天沒有穿著神職人員的服裝,而是簡單的襯衫西褲,肩寬腿長,頗有幾分昔日在學校時的樣子。
我下意識往后退了下,道“許老師。”
“來得很著急嗎”許琉灰走到我身前,兩手扶著我的肩膀,一路摸到了我的領口。他輕輕一用力,將我拉扯得離他更近了些,隨后開始整理我的衣領,看看,領口都走斗篷下壓著,有褶皺了。▉”
他低著頭,發絲和說話的熱氣掃過我的臉,“是因為那些亂七八糟的新聞嗎”
我哽了下,往后退了下拉開距離,“都是亂說的,我不是”
“我知道。”許琉灰打斷了我的話,也打斷了我的動作,他將我兜帽的扣子解開,扶著我的肩膀,“伸手。”
我“”
你能不能不要老把我當幼兒園寶寶
我咬牙切齒,卻還是老老實實伸手,“老師,我可以自己脫掉的。不對,斗篷穿著也沒有很熱,不然算了吧”
許琉灰已經順著我伸出的手脫下了一半,又繞到我身后將整個斗篷脫下。
他像是笑了聲,話音有點無奈,“外面灰塵太多了,再說了,這件衣服你穿了兩天了,該洗洗了。”
許琉灰說著,將斗篷放到一邊,眼睛里有了些無奈,“都說了,里面的衣服不理好,會壓出很多難看的褶皺的。”他說著,又開始整理我肩膀上的痕跡,漫不經心地問道“昨晚和喀左爾偷偷跑出去了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