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呼了口氣,沒忍住笑起來,“但這并不妨礙我親自爆料自己,不是也挺有意思的嗎你們獲得了流量,民眾獲得了談資,競選獲得了收視率,聯邦中心體制的問題獲得了關注度,當然,被我牽連的財團也同時虧損了點錢拜托,他們都賺了那么多了,虧損一些又如何呢總的來說,還是很有意思啊。”
記者道“您的意思是,您的確有愚弄眾人的想法嗎”
他問完后,眼睛又盯住了陳之微,身邊的媒體同僚們早就拋棄了彼此之間那點針對,也齊齊操控著攝像頭對準陳之微,更多問題蜂擁而至。
“陳之微女士,您此前就被詬病過上升速度極快,又過于年輕,現在您的做法是否證明了您的心性仍有問題”
“提問,您和翼世與卡爾璐似乎都有所往來,這樣的行為不會得罪他們嗎”
“不好意思,我是娛樂新聞頻道的,我只想問問,如果此次辯論會競選失敗的話,您會找誰去撫慰您的心”
更多的問題被拋出來,最先提問那名記者反而被周圍的人擠到了第二排,他用肩膀撞了下旁邊的人,喊道“陳之微女士,您能否回答有關于是否存有愚弄眾人的心的問題”
他踮著腳,感覺氧氣愈發稀薄,這時,他的余光中注意到中央舞臺邊緣的燈光有了些閃爍的跡象。
這是要宣布什么事嗎
看來沒幾分鐘了,得趕緊得到答案啊
他這么想著,又將問題重復了一遍。
演講舞臺上的燈光逐漸
暗了下,云朵被染上火焰似的顏色,連帶著落在陳之微身上的光芒,也帶著點暖融融的光芒。她道“好像沒多少時間了,我只回答那個是否在愚弄眾人的問題吧。”
記者睜大眼,將懸浮的鏡頭操控著對焦她的臉。她臉上仍有飲料殘留的淺紅色印記,白皙的臉頰上的笑很淡,眼睛眨了下,但下一秒便正經著臉道“愚弄這個詞有點嚴重了,我覺得那只是個小小的玩笑,玩笑在于對方也覺得好笑,才是玩笑。如果有人覺得好笑,就是玩笑,如果有人覺得不好笑,那再罵我幾句也沒關系,我不介意的。”
陳之微說著又笑了下,尖尖的犬齒擦過了唇,“但是罵了我解恨之后,如果覺得我還不錯,記得給我投票。討厭我沒關系啊,但別跟一個能給你們情緒價值的人過不去啊”
懸浮鏡頭攝制的場景浮現在記者佩戴的監視眼鏡里,他的眼睛慢慢擴散,竟也不知為何覺得好笑似的咧開了嘴。但下一秒,中央舞臺之上的燈光盡數熄滅,光屏上浮現出幾個媒體的回復郵件。
那些小媒體排在最前頭,一封封過去不是道歉就是含糊其辭畢竟這會兒可是直播。而其中最大的媒體集團捕真則壓了個大臺,回應的內容也最為態度強硬。
根據調查,視頻系人工合成,我司旗下所有媒體賬號在發現后已全部撤銷相關報道與內容,內部正在決定如何處理此事。同時,我們會對陳之微女士進行索賠,我們始終認為,陳之微女士為競選造勢的手段最終只造成了雙方的損失,當然,我們更期待能與陳之微女士在私下達成良好的溝通與和解。
緊接著,競選委員會的人連線了監察官聯盟,監察官聯盟表示會對季時川個人行為展開調查,可能會扣除他一個月的薪資,停職一周,但同時他們認為媒體的責任更大,所以并沒有過多指責季時川。
最后,競選委員會站到了中央,我和季時川也被迫挨擠在其中,聽著他們宣布著我的清白,細數我的罪孽,同時又給我造了些臺階,最后還不忘表示無論競選結果如何,他們內部也會對我進行教育與懲罰。
而羅爾斯,則因為我帶來的插曲,得到了暫時離場休息的待遇。
也是,不然她老站在那兒也很尷尬。
委員會滔滔不絕說著各種套話,很有幾分簡單講兩句的班主任風范,而季時川卻開始和我說小話了。
“等他們說完,我可就真得走了。”季時川嘆氣,“又要回去挨罵咯。”
我道“實話說,我以為你會被打死,只是挨罵還不錯了。”
季時川道“這世道,沒人和媒體沒有仇,尤其是捕真。你今天這樣狠狠打了捕真的臉,他們得爽死。”
我想了想,才道“我很好奇,捕真不是說是三大財團甚至各大家族都注資了的媒體嗎為什么他們看起來反而最橫行霸道,難道不受股東影響嗎”
季時川頓了下,才道“最開始的時候,他們就簽訂了讓渡了不少權力,捕真總裁是個了不起的人。她說服金主們不能干預旗下媒體自
由的口號是,想要錢就不要名聲。一些小的新聞他們能眨眼,大的就爆,你想想亞連之前被爆霸凌,安德森家族旗下一些公司股份下跌是不是,實際上賺到的流量和錢安德森家族也吃。”
我道“那他們還向我索賠”
季時川聳肩,“你要當上了秘書長,可以借點別的名義去查查他們,隨便查總能找出點錯。”
“你好像很熟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