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城出臺限制天氣調節法案后,這件事顯然引起了不少人的抱怨,但主流仍是一片支持。畢竟數據調查顯示,每年有那么多動物因氣候問題導致越冬失敗,瀕臨滅絕。
醫院住院部內的新聞臺正播放著對卡爾璐總裁斐瑞的采訪,畢竟在法案頒布后,他算是直接的受益集團。
“我們可否認為是在你們的資助下,環境保護組織才如此自發地去勸說議員們通過了天氣法案呢”主持人眼神很有些犀利,“畢竟天氣減少調節次數后,三城的居民可要自動掏腰包購買各種設施裝置,最簡單的方法就是長期入住你們推出的酒店,畢竟你們采用了最新的調溫設施。”
金發青年臉上滿是微笑,藍色的眼眸中有著些憐憫,“卡爾璐集團或許是有在其中受益,但數以萬計的動物族群滅絕,這是非常嚴重的損失。不僅是為了生態環境,更是為了物種多樣性,我們的科研人員難道不都在日夜研究它們的基因習性來造福人類嗎短期內,人們并非為取暖而付費,而是為了生態,為了醫學與科學進步,為了人類族群付費。”
他漂亮的臉上有著些傷心,隨后,卡爾璐總裁斐瑞講述了一段童年時期的故事。故事中,他的父親與母親購買了某只稀有又漂亮的保護物種動物的冠名權來當他的生日禮物,在今年他的父親遭遇刺殺后,他一人去看望那只動物,保護組織方卻告訴他,那只動物由于冬季溫度過高而去世了。
斐瑞說完這個故事,仍然微笑著,藍色的眼睛中有著憂郁的淚水。他咬住唇,像是有些不好意思似的,抬起手指將眼尾的淚水揩去,手腕上佩戴的手環散發著淡藍色的光芒。
這個令人動容的故事很快就影響了整個攝制組,實時的評論也盡是傷感的安慰。
黑暗的病房中,季時川靠在病床上打了個哈欠,伸手擺弄了下右耳的設備。
“他還挺擅長編故事。”
一道清冷的聲音陡然從病房內部響起。
“我草誰”季時川差點從病房中跳起,肩膀都聳動起來,背部貼住了墻,手卻已經摸上了腰間。下一秒,病房內部燈光大亮,門口處,穿著軍裝的黑發黑眸青年蹙眉看著他。季時川愣了下,“江森”
江森道“你看得很認真”
季時川翻了個白眼,“大哥,你來之前能不能打聲招呼。”
他又道“也沒有很認真吧,只是很驚訝。他看起來簡直脫胎換骨,之前還會問我殺死他父親的是不是你呢,現在已經能利用被暗殺的父親賣慘給項目開路了。”
江森道“我昨天在會議上見到他了,他好像狀態好了很多,不會突然”
他沒繼續說,但季時川接上了話道“你想說打小三嗎”
季時川說完后,突然發現兩人都是被打的那個,一時間氣氛有些尷尬。
江森的視線掃過去,看了眼病房上的季時川,他的一只手臂仍然打著厚重的石膏,耳朵上則佩戴著收音設備,脖頸處還有支架
他頓了下,才道“這幾天比較忙,突然想到了陳之微說你傷勢很重,就直接來了。”
“行吧。”季時川瞥了下嘴,道“右耳聽力喪失,全身骨折插入心肺導致大出血,胸口中槍,距離心臟就差兩厘米,頭骨震蕩粉碎差不多就這些吧,現在也快好了。”
江森呼吸重了些,又道“她沒來看你嗎”
季時川的呼吸也重了些,定定地望著江森,恍然大悟,“她不理你,所以你來看看她有沒有理我,是不是”
江森移開視線,道“沒有。”
他道“她沒有沒理我。我只是覺得你住院這么久,情況一定很嚴重。”
這個倒是真的,aha的骨骼密度與自我修復能力一直是三種性別中最強的,尤其是能進入軍警血緣的aha,再加上內環城醫療技術又發達,什么傷住個四五天都差不多了。但季時川住了十天。
“我不信,”季時川咧著嘴,挑眉,又道“你來還是為了摩甘比的事吧”
“摩甘比現在的擴張勢在必得,翼世與教會分割后,勢力大不如前,卡爾璐現在也只是一時風光。我拿到了可靠信源,兩家合作的研發,摩甘比拿的大頭。”江森頓了下,才又道“斯圖爾特家族好像和摩甘有接觸,如果斯圖爾特成功連任,摩甘比恐怕會進一步蠶食聯邦的統治。可問題是,如果是唐德上位,翼世恐怕也會再次得勢。”
“我能做什么,我們監察官能做什么你現在垃圾成這樣,安德森家族,嗯,估計更沒機會,人忙著談”季時川話音頓住,“激進的手段最后只會傷害民眾。”
“你剛剛要說什么。”江森凝著季時川,“談戀愛嗎”
江森又道“李默和陳之微”
季時川面不改色道“什么亂七八的,我是想說忙著彈劾卡爾璐呢,畢竟卡爾璐之前沒少下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