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歡問,也不想關心他的事,可是我猜得到,他或許是為了某些事長期熬夜監視。我并不喜歡和他接觸,我討厭他身上的味道,可他從來不管我的喜歡與否,只是給我塞一把帶血的錢。
但那對我來講是一段很難熬的日子,因為我們都是aha,信息素的對抗讓我人生第一次理解到什么叫錢難掙屎難吃。
如果到這里我還可以忍受,那么后面的夢,終于讓我掙扎著想要醒來了。因為在夢里,我開始高強度刷碗了。
陳行謹這個賤貨做飯做的飯巨難吃,像是一團濕漉漉的水泥,而我在接受水泥的澆灌后還要洗碗。我很愛偷懶,吃完飯后喜歡把碗堆在一邊。他從來不管我,直到沒有干凈的碗的時候,他才會蹙起眉頭,把我拎到廚房洗碗。
每到那時,我都會十分絕望,因為我要面對的是一大堆如同水泥一般黏在碗上的糊狀物結晶。
這個夢比前面的夢都要更難熬,因為這個夢太色香味俱全了,檸檬的味道酸得我流眼淚,也讓我鼻子癢癢的。它簇擁著我,又裹挾著我,水池里的碗一個又一個地泡著,而手邊的碗仍然像一座高山一樣俯瞰著我。
時鐘一分一秒過去,手邊的碗一個也沒減少,我卻越來越累。
我努力搓碗,越搓越著急。
救命,我洗、我洗、我洗不完了
時鐘走動的聲音越來越快,我的汗水越來越多,眼淚都要飚出來了,也正是這時,我睜開了眼。
窗外,夜色如墨,星星稀疏,風吹入窗內帶來一陣濕冷。
還好,是夢。
我縮了縮身體,卻驟然發覺夢魘一般的洗潔精味沒有散去,濃重得我想打噴嚏。什么味道在哪里我正疑惑,卻又感覺到懷里抱著溫度極高的柔軟,我低頭掀被,看見有人躺在我的懷里,白色的發絲幾乎鋪陳在身下。
我蓋上被子,又掀起來,又蓋上。
反復多次后,喀左爾被凍醒了,他動了動身體,睜開了眼,又冷漠地望著我。
我“”
不是,你冷漠就算了,冷漠地躺在我懷里,我被窩里是什么意思以后你還敢冷漠著干什么,我想都不敢想
我火速蹬腿,迅速扯過被子抱住自己靠著墻,“我草你怎么在這里”
喀左爾像是感到了有些冷,動作很緩慢地扶著床,坐起身,凌亂的白發還黏在臉上。他張了下嘴,道“我很冷,很
困,很餓,還很累。你沒有給我安排房間。我想睡床。”
他又道“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我“你現在應該在教會。”
喀左爾垂下了白色的睫毛,道“我不想回去。季時川說我應該留在這里。”
季時川你有病吧你怎么還替我留牌子呢
我張大嘴,睜大眼睛,又道“為什么”
“他們問了我一些問題,我回答后,季時川說這次會議會進行很久,又說我需要留在這里配合你進行后續的行動。”喀左爾毫無感情地敘述著,又咬了下唇,有著些不安,他道“他還說,你很糟糕,是因為我說的話,所以我有必要留下來。”
我“你回答了”我抓到了重點,又道“真是奇了怪了,你聽許琉灰的話。也聽季時川的話,怎么一到我面前,一會兒吻我手指,一會兒要做飯,一會兒要冷臉,一會兒要生氣”
他的距離感總是讓人費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