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墻壁上,滴滴答答,淅淅瀝瀝。
喀左爾被帶到了隔壁的房間,斐瑞坐在沙發上,突然覺得雨又敲在了他的手背上,令他的手指顫抖著,手臂酥麻冰冷,毫無熱意。
“權限通過。”
房門打開。
斐瑞望過去,她臉上帶著笑,黑發濕漉漉的,黑眸一如既往帶著些很淡的疲憊。她身上有些酒味,濕潤的灰燼信息悠悠散開,脖頸上有著一小串咬痕與吻痕。
他的心臟抽動了下,壓抑與嫉妒的情緒讓他頭腦發熱,恨意讓他想要尖叫和質問。可很快的,那情緒消失無蹤,他又覺得愉快,甚至帶著些近乎嗤笑的嘲諷。她一如既往,滿嘴謊言,濫情下作,即便今日二番四處糾纏著想要見她,可實際上又會為了不知道什么事和亂七八糟的人有過度的接觸。
可是這沒有關系,這只會讓他更快下定決心。
斐瑞感到興奮,為一種隱秘的,最后的終結時刻而快樂。于是他全當看不見,起身走到她面前,彎著藍色的眼睛,輕聲道今天我比較忙,所以一直拒絕了和你會見,你找我有什么事嗎▔▔”
“你到現在還不能摘下手環和我說話嗎”
我望著斐瑞問道。
空氣中安靜了幾秒,斐瑞笑了下,話中并沒有什么異常,“我需要它,而且它只會幫助我更加理智的思考,我不覺得有什么問題。”
我又道“真的能更理智了理智到如果我告訴你,暗殺你父親的兇手是摩甘比的人,他們和卡爾璐合作后才動手就是障眼法,你也能理智嗎”
斐瑞臉上的笑意逐漸淡了,他道“他們會折損一大半利益。”
我道“你應該知道,折損投入資金不算什么,重點是你們完不成項目研究他們可以追責吞并你們。如果能完成,對他們也沒有傷害。”
斐瑞臉上有了些冷,可話音仍然是輕快的,“陳之微,我知道你的算盤,也知道你想做什么。但是我不會相信你,除非有證據。”
我拿出了終端,打開了文件,平靜地凝視著斐瑞。
懸浮屏幕在我們之間亮起,斐瑞后退幾步,金發垂落,藍色的光芒將他的五官映出了些陰影。文件一頁頁地劃過,他的眼睛越來越沉,我幾乎看見到了他咬緊的槽牙還有脖頸上的青色脈絡。我感覺到斐瑞的眼睛逐漸紅了起來,他的身軀也有了些搖晃。
雨聲聒噪至極,氣氛越來越低壓,這沉默壓在我的心頭。
斐瑞的瞳孔擴散了幾秒,他的唇張著,好幾秒后,他抓住襯衫領子,像是難以呼吸一般。
我扶住了他的肩膀,“你還好嗎”
斐瑞仰頭,竟像是失聲了似的,張了張嘴。
幾秒后,他道“你和季時川從頭到尾都知道我在和兇手合作,是嗎”
我果斷把季時川賣了,點頭,“我不知道,資料也是我剛從季時川手里拿到的。”
斐瑞的兩手扶著我的肩膀,呼吸起伏逐漸激烈。
我道“你還
好嗎”
我這一句話落下,斐瑞好像崩潰了,他幾乎聲嘶力竭地喊道“他看著我懷疑江森,卻讓我先和仇人完成合作,讓我被摩甘比當成傻子玩現在他媽的在我籌謀到現在的時候,再把資料給我讓我報仇他以為他是誰”
我道“我知道你很難過,但是”
“閉嘴你以為你是誰為什么現在在我好不容易放下的時候,把真相給我”
斐瑞用力推開我,淚水大滴大滴從眼睛里溢出,“那段時間里,我所有的動力都是不能讓卡爾璐倒下,不能讓父親就這樣死掉,不能讓根本不知道是誰的兇手如意不能讓自己成為籌碼帶著卡爾璐嫁給別人。而你在干什么”
他用力扯開領帶,用力呼吸,卻又逼近我,抓著我的肩膀吼道“你在和李默那個老賤種混在一起,還有許琉灰亞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