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陣惡寒,僵著身體,“陳行謹你別太過分。”
陳行謹像是笑了聲,他道“信不信我給你捏碎,一點都管不住,是不是”
我用力抓著他的頭發,扯住他腦袋,“去死,去死”
陳行謹就晃動著腦袋,任由我抓著,眉毛微微抬起,卻又突然昂著下巴朝我逼近。我被他這動作嚇得毛骨悚然,當即撒開手,挪著屁股靠住了另一側車門。
他嗤嗤地笑起來,眼睛彎了起來,像是惡作劇成功了一般。
我只是兩手用力搓著胳膊,受不了,真的受不了嚇死人了還以為腦袋要飛過來了
接下來的一路,我也看穿了我上學的命運,沒有再掙扎,只是傷感地凝著車窗外。好想好想流淚,我的手指摸著車窗,心中思緒萬千,但很快地我就被這繁華的城區迷了眼。
這里的景物簡直就像我在繪本或者影視劇里看見的那樣,還有許多種模樣奇怪又看著很厲害的設施,我那對上學的厭惡中更多了幾分對狀況不明的恐懼。
沒多時,車子停下,我透過車窗看到了那所學校的模樣。
宏偉壯觀,建筑風格冷峻至極,占地面積很大,看起來簡直像是個宮殿。
但很快的,我就感覺這個宮殿不是那么好近的,因為我和陳行謹被一群人徑直帶到了學校深處的建筑。乘坐著半空擺渡車,越過大半個學校后,擺渡車終于停在運動場館附近。隨行的人和陳行謹道“你作為適應生的話是不需要測試的,直接去報道就行了。”
適應生指的是互惠生政策的規定有不少中環城或者外環城的學生以優異的成就被保送進中心城的大學,但各個城區經濟文化教育水平的差異較大,為了避免無法適應新生活而導致精神問題的發生,互惠生們會在進入大學前會以“適應生”的身份進入中心城的中學就讀半年到一年。
我聽到隨行的人的話心中有了些不好的預感,果然,下一秒我聽見他們道“但陳之微同學還是要進行摸底測試的,畢竟除了選修課外,很多主課都是和七八年級的學生們一起上的”
陳行謹望著我,笑了下,“如果測試不通過的話會降低年級嗎我其實不介意讓她從一年級讀起。”
“這個不會,不過如果水平太差的話”
我怔怔地望著說話的老師,慢慢的,她微笑的臉沒有了表情。周遭的景物變幻,她坐在了講臺上,面前是藍色的光屏,午后的陽光靜謐至極。
她平靜地看著光屏里的成績,但我察覺到她的手有些顫抖。
幾秒后,她道“你之前,完全不學習嗎”
我道“哈哈,你怎么知道。”
我撓了撓頭,努力讓我的眼睛里浮現出乖巧。
即便我不知道陳行謹是怎么把我弄進這里的,但我相信,我這個水平恐怕絕對達不到入學的程度。那這樣的話,我說不定可以被趕出去heihei
我的臉上有著期待。
幾秒后,我看見老師騰╳”地站了起來,隨后她走到我面前,按住我的肩膀,道“你在這里等著我,不要動。”
隨后,她轉身快步離開。
我猜她應該要去和校方反映了,我美滋滋地靠著椅背。
這里是個空教室,站在窗前就能看見不遠處的運動場館,不少學生們已經換上了作訓服,看起來一個比一個兇。我搓了搓胳膊,正準備收回視線,卻一眼看見樓下的陳行謹。
他和我差不多,不太能適應這種緊繃的校服,扣子領帶都松松垮垮,人也散漫地站著。但站在他面前的人,姿態卻更加散漫,那是個有著灰白頭發的青年。他臉上洋溢著過分燦爛的笑,歪著腦袋,英俊深邃的面容上有著一雙過分狡黠的黑眸,這讓他顯得很賤。
我愣了一兩秒,連連后退,腿幾乎撞到椅子,直接癱坐在椅子上。
我草,季時川他怎么在這里他是這里的學生啊等下他怎么和陳行謹認識啊救命具體的事情我已不愿再回想,只能依稀記得一打開信息池就能看見的肉麻告白語錄的崩潰過往。
啊啊啊啊啊我抱著臉,將頭塞進領子里,幾乎要嘔吐起來受不了了,這什么日子啊,必、必須得走季時川擺明了是個a同,我絕對,絕對不能在這里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