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示仍然保持著原來的樣子,他沒有搭話,也沒有解釋,仍然垂著頭,坐在地上。但與之相反的是,那白茶信息素沒有消散半分,充滿著試探,反復想要裹住我的信息素。我反復深呼吸,才終于克制住怒火,放下了攥住的拳頭。
江森走近了些,很有些煩躁,他伸手抓住我的胳膊將我從迦示的身上拉起。偏偏此刻我也正好想起身,結果他一用力,我差點被他拽入懷里。即將靠近的一瞬,另一股雪松信息素也悠然飄逸到鼻間,強壓下的對抗心理再次蓬發。
江森的身體僵硬了一瞬,迅速將我推開,甚至后退了半步。下一秒,我看見江森的手在軍褲上均勻擦拭了三次。
我“”
恐同者終被恐之。
在我的腦子跟上前,信息素已讓我的身體先行動,我察覺到我的拳頭又攥了起來,對抗的心理更為嚴重。當我還在克制時,我眼前閃過一道影子,方才還坐在地上一副子無能軟弱的迦示撐地起身,迅速地抓住了江森的領子揮拳。
江森臉上有著一瞬的茫然,身體卻已經自發反應過來攥住了迦示的手腕。
下一刻,迦示撲到江森身上,桌椅全部掀翻,教室內部驟然響起了警報聲。
我“”
他們之間已然扭打起來,我突然忍不住笑了出來。
這都什么跟什么,好荒唐,好好笑。
不到五分鐘,我就笑不出來了。教室門被暴力突破,一大片穿著軍裝的老師舉著槍和盾牌,大聲呵斥道“全都住手,收斂信息素,即刻站直”
在我的大腦反應過來前,我已經迅速蹲下了身體,低著腦袋,手臂扶著頭,伸出了手腕。驟然間,空氣安靜了幾秒,連迦示與江森打架的動靜都消停了。
許久,一名老師的話音響起,“同學,呃,別害怕,我們不是逮捕你的。”
我“”
我平靜地放下手,扶著一邊的桌子站起身來,望了望天花板,又望了望窗外的風景,把手悄悄塞進了口袋里。
沒有人知道,委屈的眼淚已經盈滿了眼眶。
救命,好丟人。
在老師將我和迦示江森押著趕往辦公室的路上,我遠遠看見了一處活動公園,看見了一道疑似陳行謹的影子。他坐在椅子上,身邊有三三兩兩的青年模樣的學生,他們似乎在和他聊天。陳行謹臉上帶著笑,靠在
椅背,一副子游刃有余又爽朗開朗的姿態。
陳行謹總有很多擁躉,這是我所迷惑的,他明明一股子陰森偽善的味道,還總喜歡假笑,還總喜歡做一些很壞的事。我更疑惑的是,為什么他從來不像我一樣倒霉。
我一邊想一邊走,一邊看著陳行謹的臉,幻想把他的臉畫在蛋糕上然后切碎。然后很快的,陳行謹就察覺到了,在三四米開外,他的視線遙遙看過來。
他臉上的笑意一點點消失,腦袋稍微歪了下,眼睛瞇了起來,隨后挑起了眉毛。最后,他旁若無人地移開了視線,但是手已經握住了膝蓋拍了幾下,拿出了終端。
下一秒,我的終端震動起來。
備注賤貨
備注賤貨還跟那個蠢貨玩,遭殃了吧
我“”
我面無表情把終端揣兜里,大不了寫檢討就是了,再說了,打架又不是我打的
沒多時,我們終于抵達了一棟辦公樓前。
辦公樓前標注著異常事件仲裁樓幾個字,金光閃閃的字體使得整棟樓愈發金碧輝煌,老師們拉開們,帶著學生們一個個進入不同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