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點的歌,經常被樂隊以沒有譜子為由回絕掉,三首歌能唱成兩首就不錯了。
于童聽聞以后,也只是輕描淡寫地讓他們少接客人點歌,能不接最好不要接。
不過,讓狄思科沒想到的是,點歌機會少了以后,他的點歌費竟然奇跡般的,被競爭點唱權的客人,從十塊哄抬到了十五塊
這讓他不禁懷疑,是不是有人在其中做了什么手腳。
然而,不等他一探究竟,系主任的一通電話,就讓他馬不停蹄地趕回了學校。
“你現在是一心玩物喪志,連學業都不想要了是吧”
滴滴答答的掉落音不斷從游戲機里傳出,直到ga的音效響起,甄主任才抬頭看向他。
狄思科瞅瞅她手里的游戲機,無語道“主任,我也想玩物喪志,但是沒有這個經濟實力呀”
他接到電話就跑來了,知道主任剛回國,還特意拎了幾個大久保桃。
結果馬屁拍到了馬腿上,進來就被罰站不說,還全程欣賞了她玩俄羅斯方塊時的猙獰表情。
甄主任肅著臉說“我出國之前,交代你填的申請表,你填了嗎”
“填了啊。”
明知道選拔的事容易出紕漏,他怎么可能不上心
甄主任扭頭招來自己的研究生,“牛縈,你跟他說,學生處的老師在電話里是怎么說的”
“其他人的都交了,就差你一個”
牛縈也不知該說這個師弟幸運還是倒霉。
他們甄主任精通英法日俄四國外語,上個月陪著市政府組織的友好代表團去蘇聯出訪了,前天才回國。
一回來就過問了系里選送優秀畢業生的情況,沒想到這一問竟然還真問出了問題。
甄主任被他氣得不輕。
“你平時散漫也就算了,這次評選優秀畢業生是能影響畢業分配的去部委實習,是多給了你一次選擇的機會系里把這么寶貴的名額給了你,你卻毫不珍惜真不知道你一天天在想什么,我看你的魂兒都快被歌舞廳勾走了”
狄思科來不及去想她是怎么知道自己在歌舞廳上班的,立即解釋說“主任,我真的把報名表交了班長轉交給我的第二天,就送去學生處了”
“那人家怎么說沒收到你的申請表你交給誰了”
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狄思科努力回憶說“是個戴眼鏡的男老師,我看著他把申請表裝進檔案袋的。”
甄主任見他語氣神態認真,倒是信了幾分,當即便帶著人去了一樓的學生處。
這會兒還在放暑假,學生處的辦公室里只留了兩個值班老師。
其中一個就是當時受理了申請表的男老師,狄思科一眼就認出來了。
他上前說明了情況,可是,那男老師卻矢口否認見過他。
“所有表格都放在同一個檔案袋里,我們要統一存放統一歸檔的。”男老師認出了甄主任,便客氣地說,“可能是這個學生自己記錯了,甄主任,他的申請表確實不在這里,我們沒必要在這種事上說謊”
這位男老師是學校的老職工了,甄主任也是認識的,對方風評還不錯,確實不至于說謊。
可是,他沒說謊,那說謊的就是狄思科了。
“你再好好想想,申請表到底放哪了”
這小子整天忙忙叨叨的,一忙起來,把事情忘了也說不定。
狄思科語氣肯定地答“交給這位老師了”
越是這種情況越不能遲疑猶豫。
雙方各執一詞,甄教授也弄不清這筆糊涂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