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爺爺客氣地推辭“應該讓郭老師和你爺爺奶奶給這兩個孩子取名。”
“爺爺,您取吧,”于童靠在床頭說,“我們郭老師早就把取名權交給我倆了,現在我再把取名權轉讓給您”
于爺爺沉吟片刻問“你們給孩子取的小名,用了哪幾個字”
狄思科將兩個名字寫在報紙的空白處。
“狄嘀嘀,狄嘀嗒。”于爺爺默念了兩遍,嘟噥道,“這口也太多了。”
于童笑道“我也挺怕他倆以后話太多,變成小話癆。”
“那咱們取大名的時候就中和一下吧,丫頭叫謹言,小子叫謹行。”于爺爺向小兩口解釋道,“行謹則能堅其志,言謹則能崇其德。口多不要緊,咱們謹慎一些。”
小兩口之前也考慮過這個問題,所以那兩頁紙上也有“謹言慎行”這組名字。
于爺爺取的謹行,似乎比慎行好聽一些。
于是,兩個小不點的名字,就這樣被定了下來。
于童在醫院待了將近一個禮拜,才帶著倆娃回家坐月子。
狄思科白天還得照常上班,伺候月子的任務只能托付給正在放寒假的郭老師。
他怕于童自己在屋里呆著無聊,就將家里的電話線扯到了后院,給電話安裝了一個分機放在床頭柜上。
于童要是坐月子太悶了,抬手就能打電話找人聊天解悶,有事也能隨時打到他單位去。
狄思科自認這個想法棒極了,于童也覺得二狗子很貼心,直白地表達了對他這個安排的贊許。
然而,郭美鳳回家發現這臺分機以后,卻把狄思科教訓了一頓。
“咱家這個電話鈴是經常響的,鈴聲那么大,萬一把孩子驚了魂兒怎么辦”
狄思科驚訝道“不至于被電話鈴聲驚了魂兒吧”
“怎么不至于這么小的孩子最不禁嚇了大人被嚇到的時候都要激靈一下子,何況是更脆
弱的孩子呢”郭美鳳指揮道,
“趕緊把電話拆了,
童童坐月子就是要多休息,打電話多耗費精力”
這么年輕就當爹,果然不靠譜
自己還跟個孩子似的。
狄思科“”
即使當了爹,地位也沒什么改變,還是要被自家媽收拾。
他在郭老師的盯梢下,灰溜溜地將電話線拔了,等對方端著一盆尿褯子出了門,他才悄悄跟于童說“分機就在這兒擺著,你想打電話的時候,就把電話線插上。”
于童覷著他做賊似的模樣,好笑地點頭。
這會兒狄嘀嘀和狄嘀嗒難得同時清醒地睜著眼睛,狄思科擠到床上,夫妻倆一起玩孩子。
“你小時候是自來卷嗎”狄思科問。
自打兩人第一次見面,于童就留著卷發,他還真不確定對方這頭發是天生的還是后燙的。
“不是,我從小到大,頭發一直是又黑又直。”
“咱家狄嘀嘀和狄嘀嗒是不是有點自來卷呀”狄思科伸手在閨女頭頂的毛毛上撫了撫,“而且狄嘀嘀的頭發好像不是特別黑呀。”
于童也是新手媽媽,琢磨半天才想出來一個合理說辭,“黃毛丫頭黃毛丫頭,估計小姑娘小時候的頭發都不怎么黑。”
“你不是說你從小到大都又黑又直嘛”
于童無語道“我就是記性在好,也記不住一歲以前的事啊,誰知道我剛出生時什么樣。回頭我給奶奶打電話問問。”
“表姐家欣欣的頭發是什么顏色來著我只記得那小丫頭挺胖的,忘了人家的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