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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隨后看向秘書官手里的禮物盒,語調俏皮地問。
“嗯。”西格打開盒蓋。
乳白色的盒子里是一盆袖珍繡球花。嫩紫色的花團、翠綠的花枝還有花盆都小小的,是可以放在桌子上玩賞的尺寸。
安戈涅停頓一拍,才伸手去碰觸纖巧得像是仿品的花瓣。真實的柔軟觸感讓她更驚訝了,眼睛微微瞪大。
“特殊培育的品種,改良掉了毒性,放在房間里也沒事。”西格的介紹簡潔極了,沒有半句廢話。
達倪都有點聽不下去,忍不住補充“這種植株因為技術還不穩定,在實驗室外根本找不到,真的能放在房間里觀賞的,恐怕就僅有您面前的這一盆。”
安戈涅開玩笑似地問“那么珍貴,我萬一把它養死了怎么辦”
西格不以為意“那我再送你一盆。”
達倪默默地看向別處。
“我會好好照顧它的,謝謝你,”安戈涅向身后看了一眼,在后面站著的侍者就從達倪手里接過禮物盒,“放到我房間的書桌上吧。”
穿著比公主殿下還要正式華貴的兩位beta侍者應了一聲,小心地將這袖珍繡球花搬上樓去。
“這里沒別的,散步還算合適。傍晚預定會下雨,趁天還算晴朗,或許你愿意賞光陪我在周邊走一走”
“好。”
安戈涅走下臺階,很隨意地問達倪“你也要一起來嗎”
西格看了秘書官一眼。達倪一個激靈,連忙說“不,我不太喜歡戶外活動,在這等著長官和殿下您回來就好。”
“給這位侍官先生準備一間休息室。”安戈涅很有主人翁風范地吩咐,看著秘書官幾步一回頭地遠去,噗嗤一笑,低聲說,“你的這個屬下
,好像很怕我們一獨處,我就會找機會把你吃掉。”
西格專注地看著她“你會嗎”
安戈涅眨眨眼。她一時沒反應過來,慢了兩拍才意識到,對方可能正在一臉淡然地和她調笑。
看著正經嚴肅的人忽然接腔開起意味深長的玩笑,反倒叫起頭的安戈涅有些無措。
“指揮官大人又不是小蛋糕,怎么可能是我想吃就能吃掉的,”她打了個哈哈,扯開話題,“為了讓你更了解現在的我,我今天帶你去見識一下我在這里最喜歡的地方。”
“好。”
兩人無言地并肩走了一會兒,西格忽然問“艾蘭因今天不在”
安戈涅揪住灌木伸長的嫩枝又松開,臉上沒什么表情“不知道。”
“他和你”西格話說半途就收住了,似乎意識到這不是一個好話題。
“我在王宮里的地位很微妙,他給過我庇護和一些自由,也教了我很多。我曾經”安戈涅視線低垂,讓自己聽上去更像臨時改口,“總之,他為了自己更遠大的籌劃背叛王室,我身邊不少人因為他這個決定死去。”
西格沒答話。
制造那些傷亡的,畢竟是他麾下黑制服的士兵。
“我和他有怨是因為他改變立場。你和他不一樣。”她說著向他笑了笑,而后再次垂眸,好像被道邊的野花吸引了注意力。
安戈涅知道自己在撒謊。
說得殘酷一些,從剛才在臺階上迎接西格的那刻開始,她就鉆到了一個虛假的人格面具后。
友人般松弛又稍微有一些距離感的態度、開玩笑、主動地制定今天的計劃,還有夸大她活潑俏皮一面的個性,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向西格展示,她確實在試著接納他、消化他陳述的過去。
她不是不在意記憶的漏洞,也并非對西格的剖白無動于衷。只是在她真的想起什么之前,那只是一個充滿遺憾的美麗故事。
主角之一是與她有相同名字的陌生人。
只要缺失的記憶里沒有關乎她安危的事實,安戈涅遠遠沒有西格那么在意她能否填補上那些漏洞。
但她不能讓西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