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以新塔內部的能力評判標準,安戈涅b等級的資質只能說是一般偏上。她來這里為某個精英小隊做緊急精神護理,似乎有些勉強。
安戈涅熟練地搬出應對的臺詞“這不是我第一次為s級哨兵做精神護理。我可以開放我的行動記錄。”
“不用不用,”對方并非有意刁難她,連忙打圓場,“既然你被指派過來,那么肯定有能力完成任務。但是”
這位鵝蛋臉的向導蹙起淡而細的眉毛,糾結了幾秒措辭,最后直話直說“阿爾法小隊的這四個都是大麻煩,我們這里有兩個公共向導,之前對他們的護理就效果一直不怎么理想。這次回來之后,他們就沒離開過白噪音室。”
白噪音對于哨兵來說相當于一層抵御外界感官刺激的屏障。狀況不穩定的哨兵都會進入白噪音室等待癥狀緩和。
阿爾法小隊的情況聽上去確實很緊急,值得空投一個公共向導過來急救。
但安戈涅的語速還是不緊不慢,沒有急著去白噪音室區域“這些我聽說了,他們的護理記錄我也看過了,除此以外,還有什么資料上沒有、但我必須知道的事嗎”
她頓了頓“比如這次他們執行的是什么任務我沒有查閱權限,但我需要對刺激的源頭有把握。”
“這次他們深入災變區取回了重要的資料,戰斗有驚無險,但那也因為任務地點處在怪物都不太樂意待的一級危險區。具體資料我現在就對你開放一部分。”
一級危險區。那些地帶的環境本身就是巨大的精神污染源,會潛移默化地影響哨兵的精神圖景。
安戈涅接過平板終端,快速瀏覽任務日志,點點頭“我可以開始了,四個人都需要護理,不能把前期問診拖得很長,具體問題我可以一邊處理一邊分析。”
“好,那么我現在就帶你去見第一個隊員。”
“他的狀況是最嚴重的”
面對安戈涅的提問,接待向導詭異地沉默了一秒,有些遲疑“可以那么說,但也可以說,他的問題是最輕的。”
饒是安戈涅聞言都疑惑地抬起眉毛。最嚴重但也癥狀最輕
數分鐘后,打開白噪音室沉重的防護門,看到里面的狀況時,安
戈涅好像明白了這句矛盾的陳述是什么意思。
雖然資源有限,但這里的白噪音室內部還是盡可能布置得溫馨舒適。然而柔和淡藍色調的房間正中,擺著一張煞風景的巨大金屬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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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紅發青年身上綁縛著重重拘束帶,被固定在上面。
他低著頭,看不清臉,但渾身肌肉緊繃,臂膀脖頸露出的蜜色皮膚滲出細密的汗珠,手臂上的青筋畢現,拳頭攥緊,就像在與某種看不見的敵人搏斗,隨時可能暴起,把結實的綁縛撕個粉碎。
房門開啟又關上,他卻沒有抬頭。不知道是顧不上理睬房間里多出的人,還是怕來人會成為新的刺激源頭。
“你好,我是接受指派為你做護理的向導。我叫安戈涅。”她柔聲開口。
紅發哨兵停頓一秒,緩慢地挺直脖頸。
安戈涅看進一雙奇特的異色眼眸,左側冰藍,右側澄黃。這無疑是士兵的眼睛,冰冷又銳利,僅僅是對視,那無法掩藏的侵略性就會讓人萌生退意,想要回避直視。
但安戈涅沒有移開視線,自顧自拖了一把折疊椅在對方正對面坐下,以平和的態度繼續搭話“哥利亞,我可以直接叫你的名字嗎還是說,你平時有別的更喜歡的稱號”
壓迫力巨大的逼視又持續了十多秒,對方才忽然出聲“隨便你。”
他的聲音和她想得不太一樣,有些低啞,卻遠沒有肢體那么緊繃,拖長的尾音像粗糙的大尾巴,勾得人耳朵有些發癢。
“在正式開始之前,我一般會和護理對象隨便聊幾句,讓他們放松下來,但考慮到你坐在一張不怎么舒服的椅子里,大概怎么都沒法自己放松,我也可以直入正題,替你盡快減輕一點負擔。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