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向飛爽朗應了一聲,他只有一個兒子如今也是個硬邦邦的軍人,商巖雖然是個男孩子,但軟乎乎的五分像程茵茵小時候,他舍不得拿收拾兒子的態度對待小外孫,愛屋及烏的逗了一會兒等到說正事時才放他下去。
商聞帶商巖去小客廳泡茶。
鐘向飛抓緊時間問“怎么回事”
程茵茵苦笑著又解釋一遍來龍去脈。
他和程老爺子反應一樣“我該和你一起去的。”
其實鐘向飛并不是程茵茵的親舅舅而是堂舅舅,他父母早年離異,父親是程茵茵外公的弟弟很多年前因公犧牲,母親出國后再無音訊,鐘家二老養育鐘向飛多年,他也將二老當做親生父母孝順,鐘家二老子女緣坎坷只有程茵茵生母鐘芷一個女兒,鐘芷也只生了一個程茵茵,自從程茵茵父母車禍去世鐘向飛便格外關照她,他是個軍人平時公務繁忙,但每月都會定時給程茵茵打電話打錢。
“舅舅,我又不是幼兒園的小朋友了,就算我們一起去,我也不能天天待在您眼皮子底下吧”
鐘向飛無言以對甚至產生一些不太科學的想法“要不你找時間去廟里拜拜”
程茵茵噗嗤笑了“好,我出院就去”
外婆江從沅女士晚年對佛學研究產生濃厚興趣,家里人都不信這些,只有程茵茵幼年跟著她進過不少廟宇也一直心存敬畏,到那兒去去晦氣有個心理寄托也好,可惜外婆到最后也沒能解救自己。
程茵茵的忽然沉默也讓鐘向飛這個大男人紅了眼眶,江女士走得早,是自殺,她在懷鐘芷之前有過一胎,快足月的時候因臍帶繞頸胎停,她也因此郁郁寡歡直到生下鐘芷才算走出來,晚年再度犯病選擇舍棄生命,她離去之前給丈夫鐘文裕和女兒一家三口抄了厚厚一摞經文祈福,但女兒女婿在她離世十年后車禍身亡,丈夫帶著病痛堅持到外孫女成年才撒手人寰。
鐘向飛欲言又止“我一直擔心有人害你”
親人接連離開,盡管他們非常眷戀人世但能留給程茵茵的只有遺產,數道遺囑加身程茵茵年紀輕輕已有百億身家,舅舅的擔憂她心知肚明,當年她決定聯姻反對最強烈的也是他。
鐘向飛看不透商聞,他覺得最好能找一個家世稍弱方便拿捏的人家。
程茵茵索性撒嬌“舅舅,我才不怕,反正我還有您照顧嘛。”
這是絕招,鐘向飛根本抵擋不了,一點氣都沒了,只得暗暗下定決心盯著點商聞,若是敢對他外甥女不利,他絕對會用盡手段去報復
話說到這兒也該叫外面的人進來了,程茵茵喊商巖端茶進來,他乖乖巧巧捧著茶送到鐘向飛手里又被一陣稀罕,喝了茶就手癢想收拾小孩子,男孩子太軟乎了也不行,將來被養成個大少爺還不得他外甥女操心
“來,商巖我們走一套軍體拳”
商巖只覺得渾身骨頭都在隱隱作痛還要盡量笑的很禮貌像個乖小孩,舅老爺出手太狠,從前被他當沙包收拾的噩夢又來了。
鐘向飛本來拿出了教訓自家兒子的狠手,但看程茵茵瞪大眼睛又忍住沒打斷的心疼樣兒還是稍微收了收,只握著商聞小拳頭打了一套花拳繡腿的招式,小家伙底子不錯,竟然都跟著順了一遍
程茵茵嘚瑟“舅舅,商巖是不是像我一樣聰明”
“是不過比你能吃苦,你小時候太嬌氣了還沒動一動呢就嫌腿疼”鐘向飛嘴上說著嫌棄的話,臉上笑瞇瞇的。
商聞坐在一旁也不打斷他們,唇角淡笑。
鐘向飛最終沒有久呆連午飯都沒吃就匆匆去了機場,他還要去一趟盛市祭拜父母,找當地警方詢問事故調查進度和解決方案。
商聞與商巖送他到門外,程茵茵聽著他們又寒暄了一些話才分開,她伸個懶腰終于覺得一直躺在床上似乎不是個明智的決定,當年坐月子時程茵茵就痛苦的明白她喜歡躺平但真的不喜歡躺著,應該沒那么倒霉猝死了吧
程茵茵懷著一份僥幸心理下床直奔衛生間,解決完生理問題洗了手就對著鏡子檢查紗布對顏值的影響以及t區有沒有出油,畢竟她昨天到現在怕傷口沾水一直是擦臉很難說不邋遢,而且接下來來探病的人更多,她可不想被人看笑話。
她觀察的入神,沒注意到房間里有動靜,接著是商巖驚慌失措的喊了一聲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