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商聞無言以對,他確實沒想過讓商巖跟著自己之外的可能,但他不是搶孩子,商巖只有一個母親。
“你打著和我離婚的主意還來睡我,商聞你才是真渣男”
程茵茵氣咻咻坐起身準備下床,她要到兒童房守著商巖睡去,但是下一秒被商聞攔腰抱回床上正好坐到他懷里,她掙扎兩下,無果,又發現一個貿然結婚的缺點,男女體力差距之大真不是說說而已。
商聞很認真的解釋“對不起,但是在那之前我想起你跟我說過我們婚姻的要求,是我想岔了,我沒有想和你離婚,真的沒有,我剛才只是”
只是,只是不想再讓你錯過。
程茵茵扭頭看他,商聞眉宇間是他自己都不曾發覺的誠懇擔憂,那抹氣也就散了,她不再掙扎,半轉身抵著他肩膀嘆了聲氣。
“哥哥,你也太高看我的魅力了。”
商聞抱著她纖瘦的身子,小小一團似乎張開手就能全部包裹住。
“茵茵。”
程茵茵感受到他的善意疼惜徹底平靜下來“這件事說到底是我爸媽庇佑我吧,他們早早替我積福了。”
聯姻是放手一搏,程茵茵從開始就不曾隱瞞太多,提前把有可能影響二人關系的溝溝坎坎說明,何堅晦手里的底牌就那么點,她不用腦子就能想出來,而她和譚敬的事算得上何堅晦眼中的王牌,當時程茵茵對商聞說了個大概,主要是不想太過揣測旁人,譚敬是局外人,她不想把他拉進來。
鐘芷懷程茵茵時不太容易,外婆去世前研究佛學終究影響到了她,鐘芷想做些什么為女兒和亡母積福。
程茵茵記得四五歲時媽媽開始做公益,主要是資助上不起學的貧困兒童,譚敬就是其中之一。
剛開始他們并不知道這段往事,程茵茵初入大學進了話劇社,譚敬是陽光開朗的副社長,偶爾的社團活動對她來說是放松找樂子,那時外公剛去世,程茵茵對許多事都提不起興趣,譚敬積極向上的活力確實令人欣賞動容,但二人并無更多交情。
程茵茵的寒暑假基本都在國內外旅游中度過,那年暑假她循著鐘芷的腳步到了譚敬家鄉,與保鏢走失后遇見到城中兜售自家農副產品的譚敬,譚敬家中也有大學同學來農家樂做客,兩男三女目標明確,程茵茵作為小師妹在譚敬邀請下加入旅游團隊在貧瘠清秀的村子度過數十天安寧日子。
程茵茵能察覺譚敬的好感,這是她進入大學唯一的異性好友,程茵茵曾思考與譚敬合作的可能。
返校后程茵茵與譚敬來往增多,記得是國慶節時譚敬兼職掙錢沒回家,程茵茵被叫到老宅陪老爺子老太太吃飯,中途何堅晦叫了一趟外賣,經歷重重波折進入別墅的送貨小哥正是譚敬。
何堅晦一語道破譚敬身份“我記得這位小同學還給嫂子寫過感謝信,竟然找到家里來了”
鐘芷曾經留下楓知早年辦公樓的書報亭作為聯系地址,她和其他人一樣并不求回報,何堅晦春秋筆法,為的就是污蔑。
程老爺子懷疑譚敬居心不良。
程茵茵已在剎那間決定到此為止,譚敬怎么會合適,他剛剛安穩下來的家庭禁不起任何風吹雨打,是她犯蠢,那層連波瀾都不曾泛起的曖昧煙消云散。
此后譚敬以師兄自居,對程茵茵多有照顧,為的是報恩。
“譚師兄近來事業一帆風順,我聽他說過事業沒穩定下來之前不會考慮感情問題,那位父親又是業界大佬,他不好拒絕也是有可能的,說是因為我就有點自戀了。”
程茵茵還算了解譚敬,他不是停在原地走不出來的性格,何況當年什么都沒有,他那樣清醒理智,不會看不明白她當時居心不良,無論如何,程茵茵都不想再將譚敬牽扯進來。
“對不起。”商聞再度道歉。
程茵茵靠著身側這堵溫熱胸膛忽然有些感慨“所以,還是謝謝哥哥。”
她的運氣還不錯。
商聞微微收緊手,他要怎么說,譚敬曾追查她的死因二十年不休是他尊重的對手,他也說不明此刻心中塵埃落定的慶幸,茵茵卻在和他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