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要不是于錦師兄點了頭,這幾個累贅賀永安一個都不想留。
也因此,他對著奚陵的語氣不自覺帶了點質問。
好兇。
扁了扁嘴,奚陵后退一步,和賀永安拉開了一點距離。
奚陵“在書上看的。”
書上
狐疑地瞇起眼,賀永安第一次認真打量了一遍奚陵。
盡管對此人十分反感,但賀永安也不得不承認,這位病歪歪的凡人有著極為出眾的儀態氣質。
他此前并未多想,只當是個皮相不錯的普通人,現在想來,莫非是什么大家族的后人
靈根這個東西雖說和血脈有一定關系,但大家族的后代里沒有靈根的也不在少數,這種人雖然不能修煉,學的課程卻一點不少,甚至因為不用花費時間修煉,懂的比一些普通修士還多。
難怪敢跟著往雪山里鉆。
賀永安越想越覺得合理,看奚陵卻更不順眼了。
是了,他仇富。
尤其仇這種任性妄為,仗著懂上一點就看不清自己幾斤幾兩的富。
思及此,賀永安冷哼一聲“知道的倒是不少,怎么見了范營不知道跑”
毫無道理地被數落了一頓,奚陵覺得自己冤枉極了。
他又往一旁挪了一步,決定以后都要少跟這個人接觸。
不然他怕他哪天忍不住,一巴掌揚了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后生。
聊天結束,四人決定不去找人,而是繼續往山上走。
這雪山實在大的出奇,找的話難度著實不小,不如繼續向前,到了山頂,自然就會遇見。
“你們跟緊我別亂走,我讓做什么做什么,沒讓做就老老實實呆著,別動,也別干擾我,聽到沒有”
走在路上,賀永安第四次叮囑。
他兩只手一路都在比劃來比劃去,不知道是在忙活個什么勁,反正看起來不太聰明的樣子。
好脾氣如安昆也讓他整得沒有了耐心,答應的語氣帶著敷衍,飛虎更是悄悄撇了撇嘴,對于仙人的濾鏡已然消失殆盡。
反倒是奚陵最為聽話,點頭的動作乖順而又認真。
還算識相。
收回了目光,賀永安繼續忙活著他的陣法。
移動的陣法不好布,賀永安必須要全神貫注,甚至沒有精力看路,好在這一段路一目了然,倒也沒太多障礙。
可誰也沒有想到,好好的路面,會突然升起來一面旗桿。
旗桿升得不快,偏偏賀永安不長眼,只聽“哐當”一下,賀永安的腦袋像是一只半生的瓜,直愣愣撞向了旗桿,發出沉重的悶響。
他吃痛地捂住頭,第一反應就是怒目瞪向了沒提醒他的奚陵。
奚陵表情十分無辜,明明是他讓別人不要干擾的。
責怪無果,賀永安又將怒火撒向了安昆飛虎,卻見二人的目光根本就不在這里,而是直直看向了前方。
納悶地看了過去,卻見遠處,起伏的巉巖之間,不知何時出現了兩排茅草屋。
而茅草屋前,烏壓壓一群樸素打扮的人正蹲在地上,歪著頭,以一模一樣的角度,一瞬不瞬地看向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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