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怒中,天地失色,狂風呼嘯,電閃雷鳴,整個雪山的氣候都隨著“孟和玉”的心情大變,他看著白桁,笑容陰森。
奚陵聽到這里,很有些納悶“那你們是怎么逃出來的”
聞言,奔跑中的于錦臉上露出了復雜。
老實說,他到現在都還覺得很夢幻。
當時變天的時候,他都還沒從孟和玉是魔物附身這件事中緩和過來,就先陷入了吾命休矣的絕望,而還沒來得及消化這份絕望,反轉又一次來臨,卻是白桁眼疾手快,一劍刺瞎了“孟和玉”的眼睛。
雷聲滾滾,陰云蔽天,白桁高大的身影站在雷光的正中心,有種掌握一切的淡定從容。
“奉勸你一句,下次殺人直接動手,別傻站在那里醞釀些有的沒的。”反手將劍握在身后,白桁看向“孟和玉”的目光帶著嘲諷。
“連手底下的魔蟒都得長六只眼睛,這么有執念,難得重現光明,半天不到就又瞎了,我都替你可惜。”
“孟和玉”痛苦地趴伏在地,瘋狂對白桁發起了攻擊,可惜瞎了眼睛,被白桁左挪右閃,悉數躲了過去。
但即使招式全都放了個空,這位幕后魔頭的實力也是不可小覷,幾人被狂亂的攻勢逼得四處逃竄,再然后,山腳下的魔蟒就爬了上來,一路追殺他們到現在。
后來逃了許久,中途休憩的時候,于錦怎么也想不通,虛心跑去請教白桁,究竟是怎么看出來的眼睛是那魔頭的弱點。
白桁似笑非笑,問他“你們來這里都不做功課的”
來的時候腦子里就想著一級任務了
莫名有種被長輩批評功課的感覺,于錦非常慚愧地低下了頭。
“當年傅軒軼死后,南洲雪山就被標為了高危險禁行區域,很長時間都沒有人敢去處理。”輕輕擦拭著被“孟和玉”弄臟了的佩劍,白桁緩緩開口。
他有一副低沉的嗓音,靜下來講訴的時候,會給人一種娓娓道來的厚重。
“直到二十年后,傅軒軼的師弟領了幾個人,再一次去了雪山,將當初那頭魔物虐殺致死。”
傅軒軼的師弟
于錦在心里迅速算了下時間。
他家掌門華珩那個時候應當還是個沒入門的小娃娃,不太可能是他。
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了“是清蕪仙尊么”
“清蕪”白桁聽到這個稱呼笑了一下,點點頭,道,“對,是他。”
“清蕪仙尊剜了它的雙眼,讓它瞎著眼死去,又抽出了它的神魂,封印在雪山山頂,日日夜夜經受扒皮抽筋之刑。”
“聽說之后很長一段時間,雪山方圓百里都能隱約聽到魔物的慘叫。”
說到這里,白桁的聲音忽然落了下去“直到又二十年以后。”
“二十年后”于錦先是愣了一下,隨后想到了什么,試探性問道,“大淵之戰嗎”
白桁淡淡地嗯了一聲。
“二十年后,大淵之戰,清蕪仙尊身受重傷,無力維系此間陣法。”
說著,白桁輕笑“若非如此,怎么輪得到它現在興風作浪。”
插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