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的乖乖師弟現在對他這么兇,白桁也是很無奈。
說話間,奚陵的刀氣又來了,于錦下意識抬手想擋,卻見陣旗突然亮了,將奚陵的攻勢擋在了外面。
沒有打中目標的風刃被彈到了地面,于錦覺得整個地面都在隨之震動,奚陵眨了眨眼,似乎有些茫然。
和于錦幾個半吊子修復的陣旗不同,白桁三下兩下,就將弟子們之前百思不解的幾個關鍵符文填補了上去,甚至連一些修復錯了的位置也都糾正過來,霎時間,之前灰撲撲的陣旗光芒大作,隱約有了幾分完好時的光彩。
只是這陣法雖然將奚陵的攻擊防住了,卻防不住因為震動飛濺的石塊,憋屈地縮在陣法里抱頭鼠竄,于錦被白桁的回復弄得十分絕望,忍不住給他出起了主意
“像之前一樣用封印陣強行封閉靈臺,或者干脆點直接將仙尊打暈呢,他看上去身體好像很虛弱,應該額”
應該沒什么防御。
剩下的話沒說完,因為白桁的臉一下子冷了下來。
外頭奚陵還在狂轟亂炸,于錦頭皮發麻地頂著白桁的目光,突然就有了一種腹背受敵,前后夾擊之感。
好在也就是那么一瞬,旋即,白桁又恢復了正常,懶洋洋地靠在山壁,似笑非笑道“我可舍不得。”
于錦懷疑自己聽錯了“啊”
“我是說,我打不暈他。”他抬了抬眸,漫不經心掃了于錦一眼,“要不你試試”
于錦“”
莫名有一種試了就得死的感覺。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于錦有點抓狂,奚陵卻不管那么多,幾次都沒打爛這個破陣似乎讓他有些生氣,一雙薄唇緊緊抿了起來,隨后,竟是腳尖輕點,半懸在了空中。
上一個這樣忽然飛起來的還是那頭魘蛟,飛完就一口氣炸掉了自己一百多個魔尸,放出了個驚天動地的記憶溯回,直接逼瘋了清蕪仙尊。這會見到奚陵也飛,弟子們簡直要跪。
而和那喜歡營聲造勢的魘蛟截然不同的是,奚陵顯然是人狠話不多的類型,全程一聲不吭,卻上來就是殺招,力求在最短的時間內讓敵人死得最徹底。
罡風平地而起,靈力瘋狂聚集。
弟子們眼睜睜地看見,一把半透明的,巨大無比的刀在奚陵手中匯聚。
“啊啊啊要死要死要死”趙延嚇哭了,是真的哭了。
他是怎么也沒有想到,自己躲過了成為魔尸,躲過了可怕的蛟龍,最后卻竟然沒躲過隊里那個干干凈凈單純無害的漂亮小年輕。
哀聲一片之中,白桁讓他們給逗樂了,笑道“慌什么”
趙延淚眼婆娑,傻乎乎地看他。
他指了指遠處。
“那不就來人了么”
話音落下,遠處的群山之間,幾道劍光隱約閃現。
趙延哭花了眼看不清楚,但于錦和齊玚卻是清清楚楚看見,那是幾個御劍而來的修士。
修士的最前方,面容嚴肅的男人負手而立,分明是他們玄裕宗的掌門華珩。
華珩臉色很凝重,速度極快地逼近了這邊,而隨著距離的拉近,他背在身后的手上的東西也逐漸顯露出來。
眾人一愣。
那是一條鎖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