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賀永安,他鬼鬼祟祟的,不知道是想做些什么東西。
依稀的光亮照入了這個角落,奚陵撐坐在地上,腦袋靠上了柴火,白桁則是半跪著,緊緊捂著他的嘴巴。
兩人挨得極近,溫熱的呼吸打在了奚陵的臉上,他有些不自在地歪了下腦袋,莫名覺得二人現下這個姿勢有些熟悉。
賀永安正在左右張望。
奚陵不知道這個人想要做些什么,他有點煩,被捂住的下頜一陣繃緊,那是他即將失去耐心的證明。
一無所知的賀永安完全沒意識到危險的臨近,還以為沒人,悄悄地走到了奚陵方才坐過的石桌面前,從桌上二個茶杯中準確無誤地找到了奚陵用過的那一個。
然后興奮地抱到了懷里。
“”
連不耐煩都差點忘記了,奚陵眨眨眼,茫然地看著賀永安奇怪的行為。
白桁也是有些驚訝,挑了挑眉,難得認真打量了一番這位不得了的小輩。
該怎么說呢
好眼熟的行為。
“吱呀”又是一聲響,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賀永安原地歡快了一會,就又捂著茶杯,寶貝似的縮回了屋里。
后院重回寂靜,蹲在柴火堆里的二人能聽到彼此的呼吸。
下一刻,奚陵率先出手,抬腳就要上踢后撤,卻不料白桁早有準備,直接拖過奚陵的腳腕,一把將他拽了回來。
奚陵臉上當即露出痛苦。
忘記腳也是縫上的了。
見狀,白桁一愣,連忙松開了手,想要挽起他的褲腳查看,但奚陵怎么可能配合,一失去束縛以后抬腳就踹,白桁迅速側頭也沒躲過,再轉回來時臉上已經隱約紅了一塊,還有一點灰撲撲的痕跡。
白桁氣笑了。
除了之前高熱那回,他還從來沒對奚陵露出過冷臉,而那次奚陵燒得迷迷糊糊的,其實也沒怎么看真切。
直到現在他才知道,原來白桁冷下來的時候,居然這么有壓迫感。
棱角分明的臉居高臨下地垂視,白桁目光沉冷,針扎般壓了下來,聲音中似乎壓抑著什么東西“腳怎么回事”
這要是換了別人,恐怕早就被他唬得交代了一切,但奚陵是誰,白桁的氣勢非但沒將他壓制,反而更冷地看了回去,手中動作更加不留情面
“與你無關”
噼里啪啦,柴火堆被轟得稀爛,白桁頭也不回,反手甩出了一個隔音陣,將所有的動靜都隔絕在了這一方小天地。
他對力量的掌控顯然已經精細到了一種極致,明明修為低微,發動陣法時居然也不需要任何起始的準備。
下一刻,二人又一次斗在了一起。
但和之前不同的是,白桁不再一味地閃避,一直束在背后,連面對魘蛟都從未用過的佩劍第一次出了鞘,雪白劍光中,他竟和奚陵打得有來有回。
“鏘”
半刻鐘后,伴隨著金屬刺穿地面,白桁一把扔掉了自己的武器,趁著奚陵靈力空缺的空檔,猛地撲住對方,將他死死按在了地上。
沉悶的肉體碰撞聲響起,奚陵開始不斷掙扎,卻怎么也掙不開白桁的禁錮。
于錦有句話說對了,奚陵的身體真的很弱。
遠程跟人比拼靈力時再強,一旦被近身,這具支離破碎的身體根本不是白桁的對手。
趴在地上,奚陵氣紅了眼。
“別折騰了,沒發現你靈力越來越弱了嗎”
摁住暴躁地動來動去的奚陵,白桁嗓子有點啞,平復了一下氣息,才低聲問道“這兩天殺的東西不少,實力恢復了很多吧”